明若愚看天:“…”
…
收拾好自己,明若愚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睡得昏沉的男人拖到了一楼的卧室里。
给他脱了鞋子,又到浴室里拧了温热的毛巾出来,动作轻柔地给她擦了擦脸。
直到躺在床上的男人不再翻腾,鼻翼间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她才累瘫了一样,背靠着床沿坐在了地板上柔软的地毯上。
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十点。
明若愚定定地看着男人睡着的时候异常干净的睡颜,像是孩子一般,心里的某个琴弦,忽然被触动了一般。
“阿承。”她有些失神的抬手,轻轻地摸了摸男人俊朗的面部轮廓,但也只是片刻,就触电般说了回来,生怕他会忽然间醒过来。
垂下眼,她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自从我跟你提出分手这一年多以来,我几乎无时无刻不感觉到辛苦和疲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路,走的太难太辛苦。”
她说完,微微闭上眼睛。
过往发生的一幕幕,都不自觉在眼前浮现,让她从鼻头到心里,都被一股股莫名地酸涩压着,无法释怀。
“我曾经有过无数个时刻,都真正想过放弃。”
一颗眼泪,忽然就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更舍不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可能不知道,离开你的那些时光,我每天都在难过。”“如果我的爸爸没出事,如果明家没没落,我和你之间,是不是根本不会是这样的?”
明若愚吸了吸鼻子,瞪着眼睛仰头看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灼白的光芒,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阿承,我是爱你的。从头到尾,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不管是我在你身边还是后来离开,都只是你。”
她说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坠海去到国外的那一年,我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我一直在做梦,梦到死去的爸爸,梦到我无法接受的远臣的死。医生说,这是我无法释怀的心结。”
“事实上,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我的梦里,最多的人是你。阿承,你才是我那一年无法释怀的心结。”
明若愚用力闭了闭眼睛,莫名觉得心里难受,呼吸都跟着压抑了几分。
“我那个时候经常做梦梦到你。我甚至还在奢望地想过,只要你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你还爱我,你一直爱我。不管有多难,我都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明若愚说完,嗤嗤一笑。
“倒是没想到,我在国外一直没治好的病,最后还是被你治好了。”
她说完,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忽然转身坐了起来,双膝跪在脚下柔软的地毯上,抬手握住了男人的手。
“你的人都告诉我了。傅以承,你为了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她的眸光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仿佛整个全世界,只剩下了她眼中的他。
“我从出租屋换到小公寓,是你做的吧?”
“离开这么久还能大公司上班,也是你授意的吧?”
“我被泼咖啡,余主管给我的那套衣服,也是你买的吧?”
“苏萌被警察带走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说完,明若愚甚至轻轻地扯了扯唇,“还有,今晚让侍应生给我打电话,点名让我去接的,也是你吧?”
如果说以前她没自信,傅以承可能会为了她做这种事情。但是现在,在感受到男人醉后强大的怒气之后。
她忽然就如此笃定了。
“阿承。”
她将男人宽厚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磨蹭着,一边轻声说。
“我不知道未来,我们能一起走到多远。但在我们有幸还能在一起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一再试探我,推开我,误解我了。”
“如果你爱我,就请你好好抓住我的手,不要随便放开。这是最后一次,我这么要求你,如果你放手,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
卧室的大门打开,一抹纤细的身影缓步走了出去。
身后不远处的大床上,原本醉意甚浓的男人,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半晌,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又缓缓地闭上眼睛。
…
清晨,傅以承昏昏沉沉在一阵沉重的头疼里醒了过来。
他躺在一楼的卧室里,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某个女人身上熟悉的香味。他打开门出去,偌大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傅以承静静地站在门边,似乎微微闭上眼睛,就能听到一个女人温软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一声一声,愉悦动听。
他在客厅里找到自己的手机,找到司陆的号码,很快打了过去。
“喂,是我,尽快帮我去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