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覃月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明若愚安心地回了舅舅家。
她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将苏放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去掉的同时,也将傅以承留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血迹一一处理干净。
回了卧室,锁好门,她倒在床上,闭眼就睡了过去。
两个小时以后,表哥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舅舅醒了,她甚至来不及收拾自己,就一路窜起去了医院。
…
刚进病房,舅舅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到了中年的男人,热泪盈眶地拉住她的手,一再地跟她忏悔。
“小愚,对不起,舅舅不知道覃月会把你害成这样。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就该一直守着你的。”
明若愚握紧舅舅的手,轻声安抚他老人家。
“舅舅,你不要这么自责。这件事情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我真的没事,你放心。”
身边一直沉默的表哥也忽然开了口。
“小愚,这些年,就是因为知道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才会从家里搬出去,独自和我妻子在外生活。她太偏执,有时候近乎疯狂变态。这一次,你出事,并不是偶然或者意外。”
顿了顿,表哥又说。
“阿承的手下已经来过,所有的事情都处理过了,以后我们都不会有事。”
表哥说着,看了眼床上的父亲,又说。
“但我和父亲商量过,觉得你还是离开这里,回去北色比较好。”
明若愚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轻轻地摇摇头,“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舅舅,一直等到他身体康复为止。”
她一直相信傅以承的手段。
他手处理过了,舅舅自然不会有事。
但是眼下,她还是不放心。
舅舅叹气,刚想说什么,明若愚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摸出来,并没有忌讳身边的两个人,直接接了。
“喂,你好。”
那边立刻传来公式化的女声,客气地问道。
“您好,请问你明若愚女士吗?”
“是这样的,您之前在我们这里办理的签证,因为一些问题,没有办理成功…”
“怎么会?”明若愚满心惊讶。
她所有的细节,证件,都是按照正规的流程申请办理的,怎么会莫名地就出了问题?
挂了电话,舅舅开口问她,“怎么了?”
明若愚苦着脸老实回答。
“说是我申请出国的签证,出了些问题,可能暂时没法办理成功。”
舅舅和蔼的脸上,无声的多了几分笑意,又转瞬即逝。继而拉着明若愚的手,抬手拍拍,轻声说。
“听舅舅的话,回去北色吧。我和你表哥商量好了,出院之后,我就搬去他那儿住。”
怕明若愚再坚持,舅舅顿了顿才说。
“其实,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你妈妈有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一直放在我这儿。但是小愚,我现在不会给你。除非你答应我,回去北色,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亲自让你回来拿。”
…
因为舅舅的坚持,明若愚不得不直接离开了医院,回到舅舅的家里,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她不知道舅舅说的是不是真的,母亲在他那儿留了东西。
但是她知道,在潜意识里,她并没有排斥回去北色这个想法。
临走的时候,她将自己身上带着的唯一一张银行卡留给了舅舅。那是远臣还在的时候,她费尽心思攒下来给他治病的钱。
而现在,不需要了。
坐上车,明若愚最先给远在美国的牧箐发了个微信,告诉她自己要回去北色一趟。至于为什么回去,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良久,牧箐只回了句。
“傅以承特么的果然是你的劫。”
…
回到北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房子。
从傅以承的别墅里出来,她没带走任何东西,从x城回来,她几乎将自己的所有积蓄都留给了舅舅,如今身上所剩不多。
最后,只找到了一处老城区的破旧房子。
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到处都是腐朽和尘土的味道,除了简单洗澡睡觉,一丝多余的地方都没有。房东太太见她面上似有退缩之色,有些不悦地斜了她一眼。
“我说小姑娘,现在到处都在拆迁,短时间之内能找到这样的房子,你就烧高香吧。不喜欢的话,后面多得是人等着想住。”
“没有。”
明若愚轻轻摇头,抿着唇半晌,扭头看向房东太太,轻轻开口。
“我想跟您借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