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秦老毫不介意地笑了笑。
“无妨。她敢和他在一起,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事实上,她已经付出了,不是吗?”顿了顿,又说,“也正是因为她所付出的那些代价,才决定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明若愚,不过是我用来牵制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
十几分钟之后,明若愚一路失魂落魄地从茶馆里走了出来,满脑子都还是秦老跟自己说的那件事。
虽然到了最后,她也没有给秦老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实力悬殊是事实,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正恍惚往外走,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喇叭声。随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推开车门下车,朝着她快步走了过来,蹙眉就问。
“不是晚上让我回家吃饭吗?你在这里做什么?”傅以承问。
明若愚的脸色又是一白,某种心虚又惊慌的情绪,一瞬间支配了她的身体,让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半晌,似乎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我来见个朋友。”
男人蹙眉,见她紧张,无生嗤笑了声,满脸都是嘲弄的表情。“若若,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品味,会和朋友一起出来,喝茶?”
明若愚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似乎是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她扬起脸有些不满意地喊了声,“傅以承,你怎么小看人?”
男人扯了扯唇,抬手揽着她的肩,温声说了句。
“走吧,回家也让我领教一下傅太太的泡茶技术。”
见他并没有过多追问,明若愚终于无声地松了口气,敛下内心的波动,一边窝在他的怀里跟着他走,一边随口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和国外办事处的同事开会吗?”
“已经结束了。见了个供应商。”
“哦。”
明若愚正要想要什么,陡然感觉到男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僵。
一抬头,就见男人正拧眉看向茶馆出口的方向,脸色沉郁,眼睛里都是冷色的风暴,但也只是一瞬间,就瞬间恢复了冷漠的平静。
她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身体也是一僵。
是秦老和何助理。
感受到怀里女人的僵硬,傅以承低头,黝黑暗沉的双眼对上明若愚有些惨白的脸上,深邃的眸光里满是审度和试探,“你来见他?”
明若愚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指头,强迫自己面不改色地摇头。
“不认识。我只是来见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不知道他是谁。”
男人眯着眼睛,幽暗的视线越过明若愚的肩头,隔着一阵阵的冷风,和对面的秦老对视,不过短短一段路,这期间却似乎有冷风过境,大雪封疆。良久,他收回视线,揽紧了怀里的明若愚,沉沉地说了声。
“记住他的模样,以后见了,绕着走。”
“…好。”
…
晚上,明若愚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傅以承喜欢吃的饭菜。
见傅以承没下来,索性解开围裙,自己上楼叫他。
人不在书房,知道傅以承有下班和睡觉前都洗澡的习惯,她又去了卧室。
推开门进去,果然隔着门板,听到里头的水声,明若愚走过去抬手敲门,听到里头的水声一顿,她轻轻说了句。
“阿承,开饭了。”
里头很快传来傅以承淡淡的应答声。明若愚笑笑,转身看到窗台上的窗帘开着,有大风一阵阵地吹拂进来,有些冷,想到天气里说晚上可能有雨,又快步过去,将阳台上的门窗关上,拉上窗帘。
回头就见小圆桌上搁着傅以承的电脑还开着,幽幽地闪着蓝光。
她下意识抬手想要合上,一只估计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比她更快,“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脑。
电脑合上的一瞬间,她无意间从上头打开的文件里,看到一个字。
明。
明若愚的手僵在半空中,又很快被一只有些湿漉漉的大手握住,拉着往卧室的门口走。
“不是要吃饭,还愣着做什么?”
明若愚暗怪自己想的太多,轻轻应了声,跟着男人就走。
没走几步,口袋里手机却忽然响了,是短信进来的提示音。
她从口袋里摸了出来,看到上面的名字,当即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