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连这一丝丝的温暖,都要从一个陌生人那儿得到了。
偌大一个北色,真正爱她的人,似乎只有一个容赫哥了。
明若愚往前走的步子一顿。
脑子里像是忽然清明一般,她骤然想起之前被傅以承手下带走的容赫哥。
她几步追上司陆,颤抖着声音问了句。
“司陆,傅以承把容赫带去哪儿了?”
司陆的步子一顿,扭头看向明若愚的视线了,无声多了几分深意。沉吟片刻,这才小声跟明若愚说。
“太太,我知道你性子倔强。但有时候想要达到一些目的,收起自己的性格,并不就是代表妥协。你比我了解傅少,不是吗?”
“至于容赫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你处理比较合适,你说呢?”
说完也不等明若愚,急忙往前追傅以承去了。
“傅少,小雨了,你慢点走,你受着伤,不能淋雨的。”
明若愚呆呆地看着司陆离开的方向,脑海中千回百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抬步往前追了过去。
…
司陆正给傅以承小心翼翼地撑着伞,身后忽然一道柔柔的女声传来。
“司助理,还是我来撑伞吧?”
往前走的两个男人通知停住脚步。司陆一脸意外,反应过来又偷偷裂开嘴巴笑了,心里默默给明若愚的聪慧点了个赞。
而傅以承则是微微蹙眉,冷眸只闪过一丝波动,便再度恢复了一派清冷。
司陆急忙让开身体,笑呵呵道。
“太太给傅少撑伞,拿再好不过了。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跟傅少一个伞下并排走,我多别扭啊对吧?”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前头走去。
明若愚果真像是一只被扒光了刺的刺猬一般,整个过程都在小心翼翼地看着傅以承脸上的表情。见他一直没什么抗拒的反应,她才试探着靠近,将伞撑在了他的头上。
视线落在男人白色衬衫下受伤的地方,将伞往他的方向偏了偏。
傅以承有一米八五左右,而身材娇小的明若愚只有一米六五。两个人身高上的差距,让明若愚撑伞的动作变得异常艰难。几乎每走一段,都要换一换手,踮起脚尖走。
傅以承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也只是凉凉地双手插袋,侧身冷冷地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冷声问。
“这么主动,你倒是第一次。”
明若愚的脸色在夜色微弱的光线里,依然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有些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以后,我都会这样的。我答应你了,不会再离开你,也不会再忤逆你了。”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以后被他伤害,折磨,煎熬的日子里,让自己好过一些。
不然,日子太久,她怕自己会撑不下去。
傅以承的冷眸紧紧眯起,就连放在裤袋里的手,都骤然紧握成拳。
心里一股接着一股难言的烦躁涌上了心头。他费尽心思,折磨她,逼迫她,手打用尽。
如今,她真的如他所说,被一根一根扒光身后所有的刺,变成了乖顺听话体贴的明若愚。
可怎么看,都像是一具只用躯体在生活的人,没有灵魂。
大雨越来越大,雨水砸落在伞上,发出“吧嗒,吧嗒”的敲打声。
明若愚一直维持着将伞倾斜向傅以承那边的姿势,短短的时间里,她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淋湿了。
两个人走了一路,她见傅以承没什么过激的言行,咬了咬唇,试探地看着男人的脸色,轻轻地问了出来。
“傅以承…”
男人转过脸来,原本英挺的五官,在黑色下的雨幕了,愈发冷肃冷硬,带着一丝冷意。
明若愚心头一颤。“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把容赫带去哪儿?”
她说话的表情很小心,生怕自己说的话,会忽然间惹怒了他。
“我一直都把他当做大哥哥一样,这次离开,也是我的注意,他只是帮我而已。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的事情,而连累别人。”
傅以承冷硬的脸上,无声覆上了一层冰霜,夹着斜飞进来的雨丝,在男人的眼中忽然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风暴。
他忽然顿了步子,侧身直直地看向明若愚。
“你担心他?”
“不是,我只是…”
下巴上骤然一紧,男人忽然逼着她的看向他眼睛的冷色风暴,唇间夹着雨水的寒意,朝着她声声地逼近了过来。
“你对我恭顺,体贴我,从刺猬变成白兔,其实都是为了那个男人对吗?明若愚,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男人骤然松开她,她猝不及防,整个身体狠狠地摔倒了雨水里。
男人手握住雨伞,站在伞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冰冷无情。
“明若愚,你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见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