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太,你放心。今晚我要换个惩罚你的方式,即便要你,也不会在车子里委屈你。我们换个地方。”
明若愚陡然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被男人那一抹笑容震慑道,好半晌,才敢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问他。
“傅以承,你要做什么?”“急什么,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车子像是疯狂的游蛇一般,在深夜寂静的公路狂奔疾驰。
很快,车子停下,司陆没敢动,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头一脸骇人表情的傅以承,轻声说了句。
“傅少,到了。”
傅以承推开车门下车。
司陆从后视镜里意味深长地看了明若愚一眼,推开车门跟着下了车。
明若愚像是忽然间被人遗忘了似的。
但她心有不安。
当她转身趴在车玻璃上,借着四周亮起来的光线看到自己身处的位置时,瞬间僵在原地,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了一般。
墓园!
这里是弟弟远臣和父亲所在的墓园!明若愚整个人瘫在座位上,感觉自己的四肢像是被浸过毒一般,又冷又软,压根用不上力气。
可当她想到傅以承在盛怒之下,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有可能是…
她忽然像是疯了一般,推开车门冲下车,一路跌跌撞撞奔向了傅以承的方向。
“傅以承,你站住!”
“傅以承,你不可以!”
回应她,只有深夜墓园孤寂清冷的空气,和惊悚骇人的氛围。
一行人跟在傅以承的身后,打着灯,冲着父亲和远臣的墓地走去。
身后的明若愚一路跌跌撞撞,声嘶力竭地喊着。有几次都倒在了地上,又连滚带爬地起来。
身边的司陆扫了眼四周,双手合十放在身前,低头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深夜到此,还请各位原谅。只是因为我家老板和太太有家事要解决,不是故意打扰的。谅解!谅解!”
一道比鬼魅还吓人的冷光当即射了过来,吓得司陆立刻缩了缩脖子。
可看看后头的明若愚,又实在于心不忍。
“傅少,我知道你生气,可太太胆子小,怕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吓唬吓唬得了。再说你每天不是变着法的折磨,就是变着法的羞辱,哪个女人愿意跟你一直呆着啊。”
傅以承往前的步子一顿,冷眸看了过来。
“你心疼她?”
司陆脸都白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立刻站到了一边。
穿过一个木桥,一行人很快找到了明远臣和父亲的墓碑。
傅以承站在两个人的墓碑前,垂下眼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他才抬手指着明若愚父亲的墓碑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块墓地,是我先买下来的。如今这里头躺了个别人,怎么说来都是不合适的。”
片刻抬眼扫了扫身后跟着男人,冷声道。
“打开,腾墓。”
几个男人得了命令,拿着手里的工具往前走,为首的男人将铁锹对准墓碑的一角,抬手就挖了下去。
“不要——”
一声尖叫。
一个纤细的身影像是疯了一般扑了过来,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将那男人狠狠撞了出去。
“别碰我爸爸!”
男人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倒去,手里锋利的铁锹瞬间划过了明若愚白皙脆弱的手背。
灯光一照,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触目惊心。
男人傻眼,下意识抬头看向傅以承。
灯光下,傅以承的脸上像是覆了层浅薄的白霜,冷得骇人,他拧着眉头,抬头扫了眼身边的司陆。
司陆立刻上前,关心地问道。
“太太,你没事吧?”
明若愚像是没感觉到疼,也没听到司陆的话似的,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瞬间扑到傅以承身边,红着眼睛,浑身颤抖地看着他,说话几乎都带着颤音。
“傅以承,求你,不要!那是我爸爸,他都已经去世一年了,求你不要这样。”
傅以承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抬手捏住明若愚的下巴,冷笑挑眉。“凭什么?你?”
明若愚的眼泪顿时掉了下来,双手往下死死地拉住他的手,手背上的血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她哽咽着,似乎一只刺猬一般,自己拔去了所有的刺。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傅以承,我求你,只要你不要动我爸爸,不管你想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她浑身都在颤抖,身体像是筛糠一般抖落着。
“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我留下来,乖乖做你的傅太太,不管你怎么样对我,我都不会走了。”
她说着,甚至踮起脚尖,带着血的手捧住男人的脸,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