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彻底好起来,她是不是应该真的杀了他?
…
蜷缩着身体倒在地板上,明若愚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又被四周惊天动地的敲打声和电锯的声音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她发现身边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个人。
她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跳了起来,彻底醒了。
“明小姐,是我。”
司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明若愚跟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明若愚从地板上坐直了身体,抬手揉了揉脑袋,“记得,司助理。”
说完,她抬手指了指阳台上正在不停动作的工人们,轻声问,“这是要做什么?”司陆扯唇,“明小姐,我以为你看到我,会先问我傅少如何了?”
明若愚一怔,长长的睫毛闪了闪,有些僵硬地扭开脸,麻木地说道,“你专门回来等我,就是为了听我问你这句话吗?”
司陆张张嘴巴,想说什么,到底是忍住了,没等明若愚问,就兀自说道。
“伤口缝了八针,偏离心脏刚好三公分。明小姐,差一点,你明年今日,就该给傅少坟头上烧纸钱了。”
见明若愚只是眨了眨眼睛,仍旧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司陆有些郁猝,抬手指着窗台,勾了勾唇,声音一点点冷了下来,颇有点气不过的意味。
“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那是因为傅少醒来就吩咐我,一定要回来,把阳台封死,断掉你所有可能离开的路。”明若愚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司陆这才笑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傅少说,要让你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不答应跟他结婚也没关系,他就在这个房间里跟你一直做,直到做出个孩子为止。”
明若愚的脸一寸寸地白了下来。
就见司陆冲着阳台处扬声喊了一嗓子,“我说,手脚麻利点,做完事我还要锁门去医院呢!”
说完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跟明若愚说。
“或者在他回来之前,你什么时候忽然想通了,想见他,也是可以离开这里的。明小姐,房间里可以自由活动,您自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明若愚用力闭了闭眼睛。
耳边工人们工作时候的声音,像是钝器敲打在脑海里一般,一下比一下重,在司陆扭开门锁拉开门的一瞬间,她忽然猛地抬头喊住了他。
“司陆。”
司陆顿住。
“带我去见他。”
…
出了电梯,走过长长的走廊,司陆终于领着明若愚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推开门,他抬手指了指门内,“明小姐,请吧。傅少在等你。”
话说完,人就转身走了。
明若愚抬手推门进去,就见傅以承斜靠在病床上,上半身穿了件细蓝格子的病号服,病号服微微敞开,露出里头缠着厚厚纱布的胸口。隐约间,还能看到男人性感的喉结和下巴。
往上,便是他特有的薄唇,和一双毫无温度的眸子。男人见她进来,微微扯唇,嘴角一抹凌冽的弧度,“若若,看到我没死,有没有很失望?”
明若愚避开他的问题,握着拳头冷冷地看向他。
“把远臣还给我。”
“凭什么?”他倒是不意外她的话,平静地开口问。
“傅、以、承!”明若愚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手里的拳头紧紧握着,因为用力,指甲都嵌入了她掌心的皮肉里,生疼。
“你到底有没有心?远臣他还是个孩子,你居然把他…”
怪不得她在国外,总是一直梦到他,总是在梦里一个劲地喊着他,“姐姐,姐姐,姐姐…”
越是想,明若愚心里的那股愤怒的力量就越是浓烈,“我真后悔没有直接杀了你!”男人黝黑似深潭的眸子里,像是落入了一阵冷风,半晌,有冷凉地笑了起来。
“没关系,结婚之后,我给你机会,你有大把这样的时间。”
明若愚咬着唇,半晌,紧握的拳头骤然松开,忽然垂下眼睑,轻轻地说了声,“我答应你,跟你结婚。”
她抬头看向男人,“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要远臣的骨灰,把他还给我。”
这一次,她要亲自送自己的弟弟走,不会让他在孤零零的。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忽然扯唇笑了。
“我会让司陆选个适合他的好日子,让你亲自送他上路。”
明若愚冷冷抬眼,视线越过男人缠着绷带的伤口,看向窗外依然开放的巨大花树,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坚持。“还有,我可以和你结婚,但一定要在我和我丈夫解除婚约之后。至于如何解除,那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