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拉开,医生走出来还没言语,她就一把激动地拉住了来人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
“他们,怎么样了?”
明远臣的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对着明若愚长长地出了口气,才缓声说,“恭喜你,明小姐,傅先生和你弟弟远臣的活体捐肝手术进行成功了。”
明若愚手一松,浑身的力气莫名间被抽干了一般,虚弱地靠在了墙上。
“谢谢…”
她最爱的男人,她最爱的弟弟,终于在她经历十几个万分痛苦的煎熬之后,回来了。
明若愚激动地又是哭又是笑,看的一旁的医生也跟着欣慰的笑了起来。“明小姐,先别高兴的太早。傅先生身体素质很好,如果稍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基本上很快就会醒过来。你弟弟是肝源接受者,身体会不会出现排异,现在说还太早。我们也会加紧观察。确保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才算是彻底成功。”
…
很快,弟弟远臣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傅以承被送进了顶楼的vip病房。
明若愚跟着傅以承一路上了楼,却被医生和护士拦在了外头,“你就是现在跟着进去也没用,他不会这么早醒过来,你守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又被赶了出来。
封谏临时有事走了。
那一晚上,明若愚一直守在医院里头,看完傅以承,又看看明远臣,来来回回不停折腾,熬红了眼睛。临近上午的时候,她看道医生和护士都往傅以承的病房里跑,知道傅以承醒了,一阵风似的跟了过去。
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口,明若愚用力踮起脚,瞪大了眼睛阿看着医生给傅以承检查身体,吃药打针。
冷不防的,病房大门忽然被拉开,一个护士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进去吧,傅先生要见你。”
明若愚快步进了病房。
医生和护士都走了,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仪器的声音之外,只剩下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男人斜躺在病床上,脸色泛着白,下巴上有一串新生的胡渣,整个人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和疏离,多了几分明显的憔悴,虚弱不堪。
明若愚心疼地红了眼睛,哽咽着说了声,“谢谢你。”
男人皱眉,眼睛里似是飞速流转着什么暗色的情绪一般,沙哑着声音开了口,“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那就可以闭嘴了。”
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为了自己的自私。
“不是的,我…”
她猛地抬头,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傅以承。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男人平静眼眸下的一汪暗色的深潭,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疼爱自己的傅以承。
心头涌动的厉害。
她鼓足了勇气,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几步奔到床边,一把拉过傅以承的手,张开就说,“阿承,其实那晚上我不是真的要…”
她想告诉他。她不是真的要跟他分手。
她想把所有事情的始末告诉眼前的男人,告诉他,她爱的一直都是他,她是被继母陷害的,她…
病房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阿承——”
苏兰渝和明悦一前一后进了病房,朝着病床上的傅以承就扑了过去,“阿承,谢谢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给我儿子捐肝的人是你,真的谢谢你。”
明若愚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苏兰渝,一脸苍白。
远臣需要他们的时候,远臣手术的时候,她们都没出现,却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
傅以承冷漠疏离的目光落在自己被苏兰渝抓住的手上,苏兰渝当即像是触电般松开了手,随即扫了眼身边的明若愚,掩面哭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我那个苦命的儿子还能活多久。小愚又一再警告我们,不能经常在他跟前说不好的事情,不能经常露面,我这心里…”
这毒妇,居然如此曲解她的意思!
明若愚正要上前,一旁的明悦忽然走了过来,一手拉住她的手,一边压低声音靠了过来。
“姐,跟傅先生说话的时候,你最好想好再说。你也不想远臣刚做完手术,就受刺激吧?”
像是为了迎合明悦的话一般,苏兰渝当即又哭着说。
“他一直不知道他爸爸已经出事死了的事情,这些日子,我看他被病疼折磨的难受。每每都想告诉他,他爸爸死了,如果他觉得难受,就让他跟爸爸一起走。多亏有你,阿承。”
明若愚陡然红了眼,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握成拳头,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她们偷听了她和傅以承的谈话。
急着闯进来,不过就是在用远臣威胁她。
如果她敢说出自己被继母算计失身,甚至和陌生人签订结婚协议的事情。他们就会把父亲已经死了的事情告诉明远臣,让他即便换了肝脏,也要面对死亡的威胁。
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