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清平镇集市热闹非凡,叫卖声、欢笑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市井乐章。
街边摊位一个,紧挨着一个,绵延不绝,琳琅满目的货物摆满了各个角落,摊主们扯着嗓子,使出浑身解数招揽顾客。
白玲珑与太后、皇后及孩子们在侍卫的严密簇拥下,悠然漫步其中。
太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对新奇玩意儿投去好奇目光,还不时和身旁的皇后轻声交谈几句;
皇后则举止优雅,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仪态万千地欣赏着集市的热闹景象;
四个宝宝像欢快的小鹿,在众人身边嬉笑奔跑,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时不时被有趣的小物件吸引,想要凑上前去瞧个究竟,却被侍卫们小心地护着。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绝望的哭喊声,猛地穿透这热闹的喧嚣:
“求求你,别卖我们,不要啊!”
这哭喊声中饱含着恐惧与绝望,白玲珑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密密麻麻地围了一群人。
人群将事发之处,围得水泄不通,白玲珑皱了皱眉,快步朝着人群走去,身后的侍卫们立刻警觉起来,紧紧跟随,迅速分开人群,为她开辟出一条通道。
白玲珑费力地,穿过层层围观的人群,终于看清了眼前那令人愤怒不已的场景。
身形消瘦、眼眶深陷的男子正满脸狰狞,用力拉扯着一个瘦弱不堪的妇人。
妇人的衣衫破旧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发丝像枯草一般凌乱地散落在脸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挂满了她那憔悴的面庞。
她用尽全力死死地,抱住身旁同样惊恐哭泣的小女童,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一旁,蔡赖子年迈的父母,两位老人满脸悲戚,颤抖着双手死死拉住蔡赖子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哀求。
“儿啊,可不能卖你媳妇和孙女啊,那可是你的亲人呐!”
蔡赖子不耐烦地一甩胳膊,将老人差点甩倒,恶狠狠地骂道:“你们懂个屁!
老子赌钱输了,不卖她们拿什么还债?”
老两口依旧不放弃,再次扑上来,哭着求他:“儿啊,咱们再想想办法,可不能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啊!”
蔡赖子双眼通红,怒从心头起,猛地抬腿,一脚踢在老父亲的身上,老父亲单薄的身体被踢得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蔡赖子还不解气,指着两位老人的鼻子骂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再敢阻拦,要是赌坊要收,把你们两个都卖了!”
这一幕瞬间点燃了,周围百姓的怒火。
“这蔡赖子简直不是人!”
“连自己爹娘都打,还想卖家人,真是畜生不如!”
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指责,可碍于蔡赖子那副凶狠模样,一时间也没人敢上前制止。
“夫君,我与女儿求求你了,别卖我们,你赌钱我以后都不拦着了,求你别卖我们啊!”
妇人声泪俱下地哀求着,声音因为过度的悲伤和恐惧,而变得沙哑。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尾音还带着颤抖的哭腔,“呜呜……”
小女童紧紧依偎在妇人怀里,小小的身躯像寒风中的树叶一般颤抖不停。
她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哭着喊:“爹爹,我害怕,不要卖我和娘亲……呜呜呜……”
她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稚嫩的哭声在喧闹的集市中,显得格外凄惨。
就在这令人揪心的时刻,油头粉面的赵东晃着一把做工精美的折扇,大摇大摆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他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像打量货物一般,上下打量着地上的妇人和孩子。
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哟,这小娘子和孩子倒是有几分姿色,我出十两银子,把她们俩买了。”
蔡赖子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饿狼看到了猎物,忙不迭点头:“十两可不行,至少五十两,少一分都不卖!”
赵东一听,脸色一沉,“啪”地一声合上折扇,冷笑道:“你当她们是什么稀世珍宝?
就她们这模样,十两银子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不识好歹的东西!”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赌坊,打手走了出来。
他身材高大,满脸的横肉随着说话一抖一抖的,恶狠狠地说:“你小子别在这儿装蒜,他欠了我们赌坊五十两银子,拿家里房子抵债都不够。
就这母女俩,最多也就值十两,识相的赶紧掏钱,不然有你好看的!”
蔡赖子一听,急得跳脚:“不行,十两太少了,我老婆孩子怎么也不止这个价!”
赌坊打手不耐烦地,推了蔡赖子一把:“少废话,就十两,爱卖不卖,不卖的话,剩下的债你拿什么还?
要不,把你大哥家的女儿也卖了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