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京城却已被国公府被盗的消息,搅得喧嚣沸腾。
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议论这桩奇事。
集市里,卖菜的张大伯把一棵大白菜重重搁下,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喊道:“嘿!
都听说了不?
国公府昨儿夜里,可遭了大劫,被人搬得底儿掉!”
这话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把周围人都吸引了过来。
卖布的王婶,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尺子都忘了放下,惊讶道:“真有这事儿?
我家那口子早上路过,瞧见国公府乱成一锅粥,听说连屋顶的琉璃瓦都给揭没了!”
一旁的年轻后生,李二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哼,谁叫他们平日里狗仗人势、鱼肉乡里,我看呐,保不准是老天爷开眼,派了厉害人物来收拾他们!”
这时,头发花白的老叟赵大爷缓缓开口,声音透着岁月的沧桑:“我早就讲过,善恶到头终有报。
国公府这些年作威作福,抢了多少老百姓的活路,如今落得这步田地,没啥可稀奇的。
想当年,我家那几亩薄田,就差点被他们强行霸占咯。”
众人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对国公府平日里的恶行如数家珍。
人群里一个中年汉子气愤地说:“上次我进城卖货,就因为挡了唐依依轿子的道,被她家的恶奴打得卧床好几天,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就是就是,还有回我家孩子冲撞了唐国公的马车,被吓得生了一场大病,他们连句道歉都没有。”
一位妇人也跟着哭诉道。
国公府内,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丫鬟们聚在一处,神色慌张,交头接耳。
小桃满脸惊恐,声音都带着颤音:“昨儿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外面‘噼里啪啦’一阵响,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门都不敢出!”
另一个丫鬟小翠皱着眉,小声说:“我听说,是来了个武功高强的大盗,把府里值钱的东西都席卷一空,连老爷书房里那些珍贵古籍都没放过!
咱们这下可怎么办呀,老爷肯定要迁怒咱们。”
婆子们也凑在一块儿,摇头叹气。
李婆子拍着大腿,幸灾乐祸道:“这下可好,国公府这下要完喽!
平日里对咱们非打即骂,克扣月钱,这下遭报应了吧。
我那可怜的侄女,在府里干活被唐依依刁难,活生生被赶出了府。”
张婆子附和道:“可不是嘛,连夫人最宝贝的首饰都没了,刚才还在屋里哭天喊地呢。
想起上次我不小心打碎一个花瓶,就被夫人罚了三个月的月钱,真是解气。”
唐依依的院子里,传来她杀猪般的哭喊:“我的衣服!
我的首饰!
都没了啊!
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她披头散发,满脸泪痕,指甲因为疯狂抓挠还残留着血迹,模样十分可怖。
“我平日里要什么有什么,现在全没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肯定是白玲珑那个贱人干的,我不会放过她!”
她一边哭嚎,一边把身边能抓到的东西都砸在地上。
唐国公站在院子中央,看着一片狼藉,脸色铁青,像锅底一样黑。
管家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小声说:“老爷,衙门的人来了。”
唐国公咬咬牙,恶狠狠地说:“不管是谁干的,我一定要让他死无全尸!”
衙门的赵捕头,带着官差们走进来,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国公爷,您受惊了,小的们来迟,还望恕罪。
咱们这就着手查案,必定给您一个交代 。”
赵捕头陪着笑,试探地问道:“国公爷,您仔细回忆回忆,最近国公府可有得罪什么人?
或者府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唐国公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怎么知道!
我一心为国,能得罪谁?
肯定是那伙流窜,作案的飞贼,觊觎我府中的财物!
你们赶紧给我查,要是查不出来,我饶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