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淡薄云层,落在宗门的青石板路上,洒下片片斑驳光影。
当江潮白踏入学堂大门那一刻,原本喧闹的课堂瞬间安静下来。
众弟子探寻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他身上。
“快看,那就是掌座特意插进咱们班的旁听生,瞧着模样儿倒是眉清目秀,怪不得仙君会单独选他在身边侍奉。”
一名坐在前排的女弟子率先打破沉默,她用手掩嘴小声和小姐妹嘀咕着,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江潮白。
“第二名的成绩只做一个杂役弟子确实屈才了,如今送他来甲班,倒也说得过去。”另一名男弟子接着附和道,言语间流露出惋惜。
“你可别同情他,他可比你有福气,听说今日是掌座亲自来送他来的,这份恩宠,天上地下头一份儿。”
此语一出,顿时引得一片哗然,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对于江潮白的身份和背景越发感到好奇。
先前那名女弟子又神秘兮兮说:“今天幸安仙君如沐春风,笑得可开心了,对他也是温柔极了,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幸安仙君喜欢他啊。”
“不能吧,我听我爹说幸安仙君和离华仙君才是一对,不知是谁曾经作死,调侃过离华仙君,被幸安仙君听见后连夜将他家势力给扫了。”
“唔,那咱们小声一点,别让仙君听到了。”
江潮白眼皮直跳:“……”谢谢,本人已经听到了。
江潮白如坐针毡,周围窃窃私语声无孔不入,钻进他的耳朵。
让他头一次觉得修为低些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用陷入尴尬。
所谓不知者无畏。
江潮白硬着头皮坐到位置上,装作浑然不觉。
与他紧挨着坐在第一排的施然则显得有些落寞。
他微微侧过身子,用手肘轻轻地推了推江潮白,“江年,你这两日过得好吗?”
江潮白笑着点点头:“仙君待我极好,我已经适应了。”
对于眼前这个论辈分该称呼自己为师祖的小徒孙,江潮白内心充满欣赏之意。
施然不仅性格温婉、谦逊有礼,不骄不躁,心性善良,颇有当初阿年的影子。
施然见江潮白一脸轻松愉悦,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轻舒一口气,微笑着说道:“那就好。”
“其实……我很羡慕你的。”
羡慕江年能够时刻跟在师尊身边。
而自己却没这个福气。
自从入宗,施然总共就见过顾松年两面,每次都是匆匆请安,便没有下文。
顾松年态度不冷不热,偶尔会勉励他几句。
江潮白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安慰道:“仙君不是说让你好生参悟吗,他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真的吗?!”施然到底是年纪小,听到这话顿时兴奋起来,脸上的梨涡浅浅,笑起来像春日和煦的阳光,“那我一定要好好学,不给师尊丢脸!”
江潮白投去一个坚定鼓励的眼神:“加油,小然然,我相信你。”
“嗯!”
施然像打了鸡血般干劲十足,每堂课都听得十分认真。
在新晋弟子中掀起了新一轮的“都给我卷”时代。
看得江潮白心里得意极了。
瞧瞧,这就是我宇司一脉。
个个卷王!
不过江潮白还是低估了小徒孙的卷实力。
一日如此,日日如此。
比起施然的聚精会神,精神抖擞,江潮白则开始摆烂。
且不说这些知识他都会,单是听到讲台上苏嵘卿那温润如玉的嗓音,就让他如坠云雾般昏昏欲睡。
他的头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瞳孔失焦。
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上,与周公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