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仔细替江潮白诊断一番后,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便拿起笔来,刷刷刷地写下了好几张方子。
江潮白看着那一张张密密麻麻的药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自己明明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这药方怎的如此骇人?
沈眠见他皱巴的表情,揶揄道:“你呀,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消耗过度,气血虚损。”说到这里,沈眠还故意眨了眨眼,在他身上扫视一遍,感慨道:“唉,年轻真好哦~”
江潮白:……
听到这话,江潮白顿时涨红了脸,羞恼地直嚷嚷,说什么“我没虚”,“我好着呢”的话辩解,沈眠也不在意,只是摆摆手,留下一个“我都懂”的眼神,心满意足地走了。
屋内一片安静,只剩下刚赶回来的顾松年,还有在一旁悄悄看热闹、时不时偷笑两声的景佳。这丫头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姨母笑,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欢乐的氛围。
而此时的江潮白,则有些无奈地靠在床头,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眉心,似乎想要缓解一下心中的尴尬与窘迫。
“小顾师弟回来啦。”景佳和顾松年打招呼,随后给他留下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向江潮白告了退。
这下,只留师徒二人独处。
“师尊,弟子煲了青菜粥。”顾松年盛了一碗,随后自然的坐在江潮白床边,动作娴熟地舀了一勺,细心吹温,“来,师尊——”
江潮白见顾松年一脸餍足的表情,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哪有半分疲惫之色。
反观自己,江潮白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老胳膊老腿老腰快要散架子了,哪哪都不得劲儿,还被沈眠诊断了个虚损之兆,江潮白有些郁闷。
师傅生气,受罪的自然是徒弟。
江潮白用了十足的力气,朝着顾松年的腰踢了一脚,只不过软绵绵的脚踢起人来也就那样,在顾松年眼里看来,师尊在和他调情一般。
好可爱,想亲。
不过为了让某人撒气,顾松年还是呲牙咧嘴,身形踉跄,最终一屁股跌坐在地,不过,从头到尾,那端在手里的粥和勺都没有晃动半分,被他稳稳地拿在手里。
“哎呦。”
顾松年痛呼出声,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却被一层水雾笼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师尊~”
江潮白沉默不语,眼眸宛如深邃的湖泊,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之人,仿佛能够洞悉一切,轻易地看穿对方的伪装和小把戏。
每一次都是如此,只要犯了错,便会摆出这般模样。
可怜巴巴,我见犹怜,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然而,对于江潮白来说,这种伎俩早已司空见惯。
他在心中暗暗起誓:“我江潮白日后再冲着这张脸心软,我就从往生梯上跳下去!”
摔他个粉身碎骨!
“。”顾松年没等到回应,心里发毛,“师尊怎么还不抱我?我可要哭了哎。”
……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只见顾松年眼珠一转,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他先是偷偷运气,随后用手掌捂住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声接着一声,接连不断,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与此同时,他的唇角恰到好处地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看上去煞是吓人。
一旁的江潮白见状不禁眉头紧皱,满脸忧虑之色。迅速施展法术,将人拉到床上,里里外外查探一圈,确定除了后背上的那道抓痕以外,再无重伤后,才松了一口气,“元气走窜攻心所致,别动气就好了,死不了。”
此时的顾松年正乖巧地一手端碗,一手拿勺,老老实实地任由江潮白那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