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地上一片白茫茫，像是下了一层白霜。
“哎呦！”
突兀的声音响起，罗氏出来小解，一脚踩滑，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李满钱惊的从床旁跳起，连衣服都没穿冲到院子，围着罗氏急的打转，不知道怎么办。
“快扶我去床上。”
她痛的狰狞着一张脸，手抱着肚子，感觉身下有股热流，“我恐怕是要生了。”
李满钱头一次当爹，慌的一逼，抖着手去扶罗氏，隔着院墙嚎叫：“娘！娘！”。
惊得还在熟睡的三个孩子，睁眼看到亲娘满脸痛楚，把老四吓的“哇哇”大哭。
老二去哄小弟，刘大妮赶紧帮着穿好衣服。
孙老太听到召唤，一路小跑，见罗氏身下出血，音量拔高：“这还没足月，咋就发动了？”
“快去把稳婆请来。”罗氏痛的嘴唇发白，关键时候还得她指挥。
“对对对！你还不快去把李稳婆请家里来！我得给你媳妇煮几个红糖鸡蛋，一会才有力气生孩子。”
孙老太很快进入角色，李满钱披着衣服就跑去请人。
罗氏疼的“嗷嗷”叫唤，老四则在大姐怀里哭，场面一度鸡飞狗跳！
李稳婆被他拖拽着，就听见罗氏痛苦的呻吟。
“别喊了，你也生养几个，就不知道省些力气。”李稳婆刚把一口气喘匀，就没好气的数落。
“你们几个小萝卜头，全都到隔壁去，炒的脑瓜子疼。”
老四抽抽搭搭的，被大姐抱了出去，屋子里瞬间安静不少。
“好疼。”罗氏一改往日的强横，像个小媳妇，流着眼泪辩解。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忍着！”
“你一个大男人还杵在这里干嘛？出去！出去！”
李稳婆一脸不耐烦的挥手，产妇这种情况不乐观，希望不要出现她想的那种状况。
“产房晦气，确实不是你该待的地。”孙老太也跟着附和。
张氏念着是妯娌过来看顾，还带着一篮子鸡蛋加红糖，进院就看到高氏在厨房帮着烧热水，还有被孙老太赶出屋的小叔子。
“怎么突然就要生了？”
李满钱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后面三个月，胎儿长得快，孕妇时不时要跑茅房。
“宫口全开，已经看到孩子头了，你再加把劲儿！”
孙老太很快端个火盆，张氏跟着一起进屋。
看到罗氏躺着的身下，鲜血把大片床单都染成了暗色，压下心里的惊惧。
“好冷！好冷！”
罗氏盖着厚实的棉被，床边燃着炭火，脸上毫无血色。
“赶紧再去多搞几个火盆！”
李稳婆听罗氏这话，心情更加烦躁，这是身体出血多的缘故，产程不能再等了。
“罗氏，一会肚子痛的时候，你就用力，争取早点把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