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姑姑险些尖叫出声:这哪里合理了?!
你们简直就是强词夺理!蛮不讲理!
秋芳姑姑不甘心,还想说什么,许老太太就摆摆手:
“好了,就这样了,我们二房不追究长房四娘今日口出狂言的事情,长房也不必追究五郎和六娘打断二郎腿的事情,这事就那么平了。”
末了,又对崔四爷道:“老四,便是讲道理,论谁有错,那也是四娘有错在前,二郎便是有怨,那也该怨怪四娘这个妹子给他招来今日之祸事,追其根本,也是谢氏没教好女儿。”
“这女儿犯错,儿子受过,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秋芳姑姑仍旧不甘心。
“还有什么可是?你便这样回禀你家夫人,若是她还有意见,让她亲自来找我,我这老太太和她理论理论。”
许老太太堵住了秋芳姑姑的嘴,然后又看向崔四爷这兄弟二人,淡声道:“媵妾之事,不许再提,若是谁敢提,休怪我这老太太拿着拐杖打上门去。”
“行了,都走吧。”
许老太太将这几人都打发走了,这才又冷哼了一声,骂了句:“谢氏当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将女儿教成这个样子。”
“阿姒,今日干得漂亮,若是一味忍气吞声,谢氏还以为我二房的人好欺负呢。”
崔姒殷勤地给老太太捶腿,心中却有担忧:“崔夫人对四姐的偏爱向来是有目共睹,若是四姐坚持,这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算了。”
“来明的,阿姒倒是不怕,怕就怕来阴的,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阿姒的处境,恐怕不太妙。”
许老太太冷哼一声:“她们要是敢算计你,尽管来就是的,最差的结果就是嫁过去,不过我家阿姒可不做什么媵妾,在嫁过去之前,先送了四娘归西,你嫁过去做正室。”
这想法,可谓是一脉相承了。
崔姒也是那么想的。
要是真的落到那步田地,崔夫人和崔妘敢逼她做妾,她反手就送崔妘归西,自己嫁过去做正室。
宋柔脸色大变,慌得发抖:“婆母,这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许老太太怒瞪她一眼,“她们既然敢先动手,难不成还不许别人反击了,还是你觉得阿姒被逼得要去做陪嫁媵妾,也该息事宁人?”
“也是,阿姒又不是你女,你自然不在意阿姒的将来了。”
这话说得严重了,宋柔的脸色一片惨白。
她忙是道:“婆母,儿媳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行了,你也走吧,看到你就觉得碍眼。”许老太太对这个儿媳也很是嫌弃,摆摆手也让她滚了。
宋柔似乎还有什么话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怜委屈地行礼告退。
许老太太真的很烦她:“你说你父亲究竟是发了什么疯,怎么就偏生看上她了,这个家是半点都撑不起来,遇见事只知道摆出这委屈可怜的样子。”
崔姒给她捏肩,闻言却道:“大概是年纪渐大,就喜欢这娇柔的解语花。”
对于父亲再娶,崔姒其实并没有多大想法,父亲与母亲的夫妻关系一般,就是互相尊重着,相敬如宾地过日子。
母亲甚至还给父亲纳了两房妾室,伺候着父亲的起居。
母亲走后,父亲年岁也不算大,要再娶,他们做儿女的也不能只顾母亲不顾父亲,就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