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痛苦。
至于说少年身旁的琪亚娜……
随着苏元讲述的深入，一旁的琪亚娜面上的残红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最后……更是演变为面无血色的惨白。
“琪亚娜……琪亚娜！”
此刻的少女已然无法听到源自于自家竹马的呼唤声。
琪亚娜眼中闪过的最后画面，便是一脸焦急的少年用力将她揽入怀中的情形。
……
自己不是老爸和妈妈真正的孩子。
或者说，自己只是天命计划的一部分，一个用来研究律者的克隆体，或者说……
试验品。
当这个残忍的词汇呈现在少女面前的时候，一种强烈的窒息感顿时扑面而来。
仿佛是在她的脖颈上勒上了一根绳索一般，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既然自己只是一个实验品，那么真正的琪亚娜又在哪里？
这件事情，老爸肯定一开始就知道了，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呢？
少女冰凉的手掌无意中触碰到了腰间的手枪，一阵灼热之感传入手心，那是源自于天火圣裁的温度。
老爸，不……齐格飞先生的教导还在耳中回荡，可此刻的自己，却并非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员。
既然如此，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去继承这份守护的荣耀？
……
“蠢货！”
就在少女陷入了似乎难以挽回的死胡同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恨铁不成钢的怒骂。
熟悉的声音……应该是另一个自己，名为西琳的存在。
“你不明白，西琳……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不过是一个名为k423的实验品而已，就连琪亚娜的名字……也不是自己生来便有的。”
“你以为自己很悲惨吗？”
西琳冷冷地回应道。
“无论如何，你的身边……至少还有一个爱你胜过自己生命的爱人，还有一群同生共死的伙伴。”
“而不要说心爱之人，就连我自己的朋友……也早就死在了那个名为巴比伦的人间地狱了。”
“而当获得力量的我试图反抗命运的不公之时……”
“举世皆敌的我，要凭借一己之力，抗衡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更何况……”
“诉说者的痛苦，远远高于你这个倾听者的痛苦，你明白吗，琪亚娜！”
“如果当初，如果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能够这么在意我……”
随着西琳的诉说，琪亚娜原本涣散的眼眸重新有了几分神采。
是啊，和一无所有的她相比，自己已经是足够幸运了……
至少，自己的身边，还有他，还有阿元不是吗？
就算是为了阿元……
念及于此，琪亚娜缓缓睁开了眼睛。
“琪亚娜！”
看到苏醒过来的少女，苏元的面庞之上满是自责。
“对不起，或许是时机还不够成熟吧，我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告诉琪亚娜这件事情……”
琪亚娜摇了摇头。
“阿元，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
在得到了少年的应允之后，琪亚娜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