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雪拿出小镜子。
司茗程连忙打开车灯。
镜子里，蔡雪的眼线已经晕开，黑乎乎一团糊在眼周，要命的是，脸颊上还散落着一根根细长的睫毛。
“啊！”她惊呼一声。
这是她上周才种植的睫毛！现在已经七零八落地横尸遍野了。
“司——茗——程！”大声怒吼，实在是忍无可忍，蔡雪气得拳头紧拧。
司茗程还是一脸无辜和懵懂的状态，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蔡雪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窘态，又气又恼，一瞬间眼泪涌上来，鼻子一吸溜，“哇”一声大哭。
“啊，啊这，蔡蔡子，你怎么了？”司茗程上前，匆忙拿纸巾擦拭眼泪，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
只是这一擦，睫毛掉的更多了，簌簌落下，粘在了雪白的纸巾上。
蔡雪一看，哇声更大，哭得更惨了。
司茗程一扫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头皱着，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蔡雪，别哭了好吗，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他脱下身上的卫衣外套，盖在女孩身上。
蔡雪感到带着体温的温暖，随即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突然很安心，慢慢停止了哭泣。
她就是很慌张，怎么第一次在帅哥面前，窘成这样，妆也花得不像样子。
“蔡蔡子，你素颜的样子，也好看。”
司茗程冷不丁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说完就愣住了，这完全是下意识的。
平日里他喜欢看一些娱乐杂志，里面的女星一个比一个艳丽，相比之下，眼前这个哭花了妆的女孩，却带着一丝质朴。
蔡雪也整个人愣住，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
正当她准备回应，只见司茗程眉头一拧，瞬间痛苦面具。
“哎哟哟。”
“你怎么了？”蔡雪关切问道。
“疼、疼疼”，司茗程五官拧成一团，捂着肚子。
“你、你先在车里等我，别乱跑，我马上回来！”
下一秒，蔡雪见一个黑影极速闪进一旁的树林，表情僵在脸上。
几分钟，司茗程回来了，表情极度舒适。
“今天可能吃了火锅，又喝了风，所以就肚子疼了。”司茗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动车子。
“所以，这就是你的速度与激情。”蔡雪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不放弃任何一个反驳他的机会。
“蔡蔡子，你这多少有些不厚道了哈！”
车子下山的时候开得很慢，夜晚，静悄悄的。
——
另一边。
江淮把叶云心送回公寓，刚下下车，突然瞥见叶云心风衣领子下的红痕。
江淮眼神一怔，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云心，你最近是受了什么伤吗？”他有些担忧。
“啊？”叶云心惊讶道。她没有告诉江淮在海城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家里人。她不想让别人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