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能看懂这些基本数据，问题较大的被特意标注出来。
80岁高龄老人，身体里每个器官都在衰老，除此之外，吴奶奶脑部ct里检查出一块肿瘤，位置危险，做手术风险高，可不做手术压迫神经迟早会出问题。
“老人家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说，其实这些年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她怕你担心就一直没和你说。”
秦栀不相信，明明奶奶看起来精神很好，怎么看都不像是重病缠身的样子。
秦栀忽然想到奶奶泛黄的脸以及冰冷的手，其实一切早有征兆，难怪她会这么着急的促成她和林澈的婚事，她害怕她看不到秦栀结婚那一天。
“关于手术的事，你们回去商量一下，我个人建议是保守治疗，另外，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张医生没说什么，但他的眼神已经告诉秦栀，吴奶奶情况很差。
秦薇强装镇定:“手术成功率有多高？”
“不到三十。”
“手术成功后身体就能彻底康复吗？”
“不排除有后遗症的可能。”张医生把风险全部和秦栀说了一遍，说的越多秦栀脸色越沉到最后整张脸都白了。
这些话是不敢当着病人面说的，病人身体不好精神差，很有可能刺激到她，加速恶化。
……
林澈耐心陪着吴奶奶说话，吴奶奶偷偷问他：“小澈，你老实和我说，你觉得栀栀怎么样？”
林澈认真地回答 “我们刚认识，我对她还不是很了解。”
“我是说第一印象。”
“第一印象很好。”这是实话，这些年林澈接触的异性不多，真要做对比，那只能拿秦薇来比，毫无疑问，秦栀各方面完胜，就拿最起码的“尊重人”来说，就能甩秦薇几条街。
“那就好。”吴奶奶还想说什么，但她忽然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捂住头。
林澈赶紧扶着她，吴奶奶这些天一直在输液，手背上有个明显的针孔，她很瘦，手上皮肤像一层皱巴巴的湿纸黏在骨头上，没有一点血色。
秦栀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林澈心里一沉，本能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有些话医生不好当着患者面说，怕刺激到她，因此会找个借口把家属约出去详谈。
当年林希心脏病复发时，医生就是这样把他叫出去，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越是小心避开病患，越是说明情况严重。
难不成吴奶奶……
林澈握住吴奶奶的手紧了紧。
过了十分钟，秦栀回来了，脸色不见异常，她坐在床边给剥桔子，一瓣瓣喂到奶奶嘴里。
祖孙俩聊着天，吴奶奶说起秦栀小时候的事。
说她小时候很叛逆，让她养花她去爬树，让她学钢琴她和大爷下象棋，让她学跳舞她去打格斗，让她画画她去钓鱼，老师说女生读理科不行她就偏要去学理科，还考了个全校第一，让人听了忍俊不禁。
走出病房时已经过下午五点了。
上了电梯，林澈看着反光墙上两人的身影，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秦栀身上，从她回来后，他就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尽管她伪装得很好。
“林澈，结婚这件事，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吗？我想尽快结婚，条件随便你开。”
“林澈，结婚这件事，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吗？我想尽快结婚，条件随便你开。”
秦栀抿着唇，她伪装的很好，至少在林澈看来，她的眼神依旧很镇定，只有细观的时候才能发现她的手紧紧攥着，眼角也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