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吓你。”
游肆语气揶揄，有些孩子气。
他正靠在门板上歪头看她，墨发高束，马尾微扬，门外月光倾斜，映亮他菱角分明的侧颜，少年气恣意。
闻兮抬起双眸，怔然过后，有些没好气地扯了扯他的马尾：
“二师兄，你今日有些沉不住气了。”
游肆偏头躲她动作，没躲过，只得任由她动作。
“我这是为了你好。”
说完，他嘴角微勾，颇有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闻兮强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干笑两声：
“为了我好？师兄，我爹又不在，不必那般死板，任务进展只需要牺牲些美色的话，是很值得的。”
游肆睨着她，将她脸上所有的神态细细收入眼底。
见她神色认真，他的眼中也有了她“牺牲美色”，被那姓柳的吃豆腐的画面，顿时心脏好似被针扎了下，有些不适。
有股想将那柳的头拧下来扔海里，咸猪蹄砍掉的冲动。
他望了闻兮一会儿，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终只是用力在她头顶揉了一把。
“行了，我逗你的，我暂且不会让他们发现你我的身份，今晚早点睡吧。”
游肆背过身离开，步伐依然洒脱，闻兮却从他身上读出一丝不一样的滋味。
萧索？孤傲？
不确定，再看看。
最近的游肆有些烦。
他不是个傻子。
当闻兮能影响他心绪的时候，他便意识到了什么。
可这些隐晦的，诡秘生长的情绪，掩藏在杂草之中，他有些理不清，更说不明。
心境无法明确，只能试图忽略性地把它遗忘。
“喂，小肆，在做什么呢？”
洛水玲拎着扫帚路过后院时，盯着游肆看了好一会儿。
无它。
“她”太奇怪了。
懒懒地靠在墙上，嘴里叼着根草，动作倒是洒脱恣意，偏偏神色间掺杂着浓重思虑，显得那漫不经心的动作都有些刻意了。
游肆侧眸扫了眼来人，语气随意，“看不到？偷懒呢。”
他伸了个懒腰，手指垂下的方向，是地上的水桶。
洛水玲看了眼水桶，又好奇地望着他的脸：“可你好像话本里描述的望夫石呢。”
他那眼神，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在思念某个人。
什么东东？
游肆不看那玩意，也没心情理解是个什么东西，哦了一声，提起水桶换了个地方偷懒。
就在洛水玲自讨没趣准备离开的时候，前院忽然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洛水玲一愣，聚精会神，竖起耳朵。
“刚听流光姐姐说主院在抓外贼，现在要当场处置他，咱赶紧去看看吧，流光姐姐已经去了。”
“好，得赶紧去了，在流光姐姐回来之前回来，莫被发现偷懒。”
洛水玲收回神识，面上神色有些凝重，将扫帚扔入一旁的草丛中，也朝主院去了。
那头，游肆也掀起了眼皮，露出清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