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深蓝色干部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冲着秦守业问了一句。
秦守业没搭理他，他急忙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家老爷子，喜欢吃鲤鱼……”
秦守业看了他一眼……这么多人，你找我买鱼，是想让老子犯错误啊？
现在是计划经济，啥都是集体的，国家的！
筒子河里的鱼也是……大家伙过来钓鱼，拿回去自己吃，这个问题不大。
拿去卖给供销社，或者国营收购站，农产品收购站，问题也不大。
管理处和街道上的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你要是钓了鱼，拿去卖给个人，那就是两码事了！
“不卖！”
“小伙子，价钱好说……”
“我钓鱼是自己吃的，卖给你算咋回事？”
秦守业这么一说，那人就愣了一下。
他歪头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就明白咋回事了……
“小伙子……我和你换！”
秦守业脸上有了笑模样。
“换倒是可以……”
那个中年男人从他手中那个黑色皮包里，掏了一条烟出来。
“这烟是我刚买的，要拿回去给老爷子的……换你这条鱼怎么样？”
秦守业看了看他那条烟，恒大烟，价格三块钱一条……
“大哥，你逗我玩呢？”
“我这么大一条鱼，少说也有十二三斤，拿去收购站，也能卖五六块钱呢！”
“小伙子，水产商店，鲤鱼一斤才三毛二……”
“那你也占便宜了！”
“那我再给你加二斤粮票总行吧？”
“三斤！”
秦守业想要狮子大开口，又怕把这人给吓跑了，所以就只多要了一斤。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就答应了。
一条三块钱的烟，三市斤粮票……换走了秦守业的那条大鱼。
那个中年男人从树上拽了一根树枝，从鱼鳃穿到鱼嘴，提着就走了……
只是他走出去没多远，就提不动了，只能拖着走了……
“小伙子，你这条草鱼，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