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情摸摸鼻尖。
“是，我知道了……”
龙研拉着她上车，“我已经查到那个老奶奶的住所了，马上出发，她儿子就在水牢里，你要去看看吗？”
又说：“她儿子的罪，哼，至少得脱层皮吧。”
她说的脱层皮可是真正意思的脱层皮。
敢和那群畜生里应外合，水牢能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果。
裴西情靠着车窗，“那就不用去看了。”
“不去看也好，怕你看到场面又会吐。”
裴西情回头，“他对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不好？”
“何止是不好？”龙研冷哼，“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
龙研开车在基地里绕了一圈，开进了一条狭窄的街道。
街道两侧几乎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聚集在一起，藏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大多身形消瘦，衣不蔽体，面色更是黢黑又暗黄，明显的营养不良。
裴西情看了一眼，龙研解释道：“没办法避免的，每个基地的都会这样，就算不是末世，也依旧会有人在受苦。”
裴西情轻轻地点了点头。
车一开进来，路边的人纷纷让开，只是看见车上的标识就不敢靠近，一个个全部远离，保持距离。
甚至还有些人害怕是来抓自己的，老早就钻进废墟里，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龙研踩下刹车，停下车后，跳下来在老院子旁边走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调查里说的那个小屋子，指指右边的屋子，“应该就在那边了，过去看看。”
裴西情刚过来，连门都还没敲，门板上就突然响起一声重物砸在上面的声音。
她和龙研对视一眼。
龙研道：“是人。”
手肘用力，窗户砸开，她踩在上面，指着屋内正在拿着水壶打人的老头说：“给我放下来！”
裴西情也跟着从窗户看。
王奶奶被一个老头一脚踹翻在门上，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额角满是鲜血，早就已经昏厥了过去。
“你们他妈的谁啊！我教训这死老太婆，劝你们他妈的少管闲事，不然，老子连带着你们一块揍了！”
龙研开枪，一发子弹直接打穿老头还要继续行凶的手掌。
看老头捂着手掌哀嚎，她冷笑。
“你他爹的又算哪根葱。”
……
把昏迷不醒的老太太送到附近的医院后，裴西情在病床前照顾了一上午，听见医生说脱离生命危险后，她才点点头，“多谢。”
“后面这几天就让老太太在这里住院吧，大概要住个一个星期左右，你是病人家属吗？”
“我不是，这位奶奶已经……没有家属了。”
“她的家属已经死了？”
“算是吧。”
“那你过来替她办个手续吧，会有人专门来照顾她大的，治疗完成后我们会把她转移到敬老院去。那边的条件你可以放心，会有很多护工照顾。”
“真的可以吗？”
“可以，不过你最好询问一下本人的意见，如果本人不愿意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医生刚说完，病床上的老太太就睁开了眼，握着裴西情的手说：“好孩子……奶奶去，你去办手续吧，奶奶已经不想回去了。”
裴西情点头：“好。”
王奶奶又握住她的手，声音很低，几乎要凑到跟前才能听得见。
她说：“你这孩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可得小心点上次和你一起过来买奶奶菜的那个男人，他不是什么、不是什么好人呐……奶奶咳咳咳……奶奶怕你被人骗了，以后和我一样，痛苦一生啊！”
见她痛哭。
裴西情连忙安抚。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段枭林的敌意这么大，但眼下只能让情绪先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