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蓁说完话,心中有些不忍,故意插科打诨拍了拍贺玉京的手背。
贺玉京其实没那么脆弱,只是此时正值多事之秋,这些事除了情感上的部分,更多是搅扰他做正事的烦闷。
所以何蓁的安慰虽无用,但贺玉京很受用。
不是受用安慰,是受用这个人的心思。
“希望这些事此时露出端倪,只是凑巧吧。”
贺玉京这话一出,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在二人各自脑子里奔腾。
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何蓁从脑子里随手点了一匹马扔出来。
“最近长公主怎么没动静了?”
“?”
贺玉京不明白,何蓁是以什么逻辑,跳到这个话题上的。
“只要我乖乖当个文官,不娶高门女威胁到大哥那一脉,她也懒得分出精力来找我麻烦。”
贺玉京斟酌着说了这么一句,觉得不够严谨,又补充道:
“……起码在事成之前不会。”
何蓁又抓到了重点。
“她挺老当益壮啊,精力这么充沛。”
权力果真迷人。
年逾古稀,还能一身闯劲儿。
贺玉京被何蓁这话逗笑,还不知道怎么接,就听何蓁继续道:
“陛下不就是她襄助上位的吗?现在是又有新人选了?”
绕回了正题。
贺玉京收起玩笑,眉头皱起,露出几分真实的困惑。
“这就是长公主的高明之处。”
“手上的兵权一直把着不放,让人忌惮。从不站队,让人抓不到错处。”
“可你又非常明确能感知到,她对抢椅子这件事的热衷。”
真是非常难缠。
“现今的几位……都和长公主,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干系?”
对于何蓁的这个疑问,贺玉京给出了一个四字答案:
“雨露均沾。”
那肯定不可能,这其中一定还有没找出来的隐秘关系。
只是现在没有线索,雾里看花只能越看越花。
何蓁甩甩脑子,将脑子里奔腾的万马甩出去,只留下一匹可以用来活跃气氛的粉红小马。
“嗐,这些事不是我该操心的,我觉得我该操心的,应该是其他的事情。”
说到其他事情的时候,何蓁的眼神紧盯贺玉京,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贺玉京后背突然凉了一下,也暂时压下脑子里的纷乱,用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心口吻问道:
“其他的……何事?”
何蓁笑得眉眼弯弯。
“妾之前都不知道,夫君也曾‘掷果盈车’,是上京姑娘们的春闺梦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