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翰林，你掉马了。
“秦娘子？”
贺玉京说完话，久久不见秦娘子出声，面具下的眉头蹙起，眼神紧紧盯着屏风后面，与上次见面别无二致的身影，露出怀疑的窥探。
人人都觉得，谢青颜就是秦娘子，贺玉京觉得不像。
他在等秦娘子开口。
秦娘子开口了。
可惜，同上次一模一样的声音。
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他自己都能改变嗓音，别人自然也可以。
但秦娘子说的话，贺玉京觉得不可以。
“说实话，你们想交换的消息，还没有郎君面具下那张脸，让我感兴趣。”
秦娘子的说话风格，贺玉京上一次就见识过，这回已经自在多了。
只当对方又在跟他打太极，没有进入真正的谈话状态。
想着如今的形势，贺玉京一本正经，态度诚恳。
“说句冒犯秦娘子的话，娘子的产业，即便不窥探那些暗处的，光明面上大家众所周知的，已然是富可敌国。”
“秦娘子能将生意做得这样大，显然不是那等目光短浅之辈。”
“只有宽容仁厚的明君，才能让秦娘子的生意做得更好，想来秦娘子心中，早已经有所了解。”
“所以这位郎君，是在劝我站队吗？四皇子？”
秦娘子声音依然懒洋洋，听不出走心与否，贺玉京却总觉得，其中夹杂着些……笑意？
贺玉京不确定，只能保持严肃中正，继续道：
“鄙人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以秦娘子的智慧，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起码……在下和四皇子，是真正将青尧姑娘当朋友。”
言下之意就是，秦娘子既然号称是谢青尧的朋友，不可能不怀疑谢青尧的死因，但凡有一丝怀疑三皇子，就不可能选三皇子。
如今剩下的皇子中，太子被软禁，三皇子不该是谢青尧朋友的选择，四皇子显然是唯一答案。
秦娘子笑声柔媚婉转，嗓音里仿佛带了勾子，挠得贺玉京心绪不宁。
不是什么旖旎想法。
而是觉得，对方好像看出他真正的心思。
他不信秦娘子是谢青颜，也不觉得秦娘子背后之人是章修岩。
他在试探她真正的来历。
秦娘子笑过之后，说出话的语气中，带着对他试探行为赤裸裸的恶意。
“太子不能选，三皇子也不能选，六皇子是傻子……所以这一箭双雕的计谋，是郎君出的吗？真厉害呢~”
声音轻浮，话却难听。
贺玉京都顾不上让对方别调戏他，就要开口辩驳。
秦娘子却没给贺玉京开口的机会，突然大有深意道：
“可六皇子真的是傻子吗？”
贺玉京悚然一惊。
“秦娘子这话什么意思？”
秦娘子轻声一笑，却没有说第二遍的打算，在屏风后抬抬手，就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要上前送客。
“若秦娘子肯把话说清楚，我给出那条消息的交换条件，就换成这个消息。”
贺玉京还欲争取，秦娘子却似没了兴趣，抬抬手道：
“嗯，我好美男，若郎君让我看看脸，说不准我就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