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和女同志走这么近，也是第一次问出这种话，心里说不出的紧张。
姜也没想那么多，点头道：“好。”
走到半路，她突然停下，从鼓鼓的挎包里捻出一条围巾。
“这个送你。”
姜也记着那条围巾和收音机，不好白白收赵淮的东西。
但送太贵重的东西惹人注目，还是等出版社的工资全部到账再回馈同价值礼物较好。
思来想去，昨晚先在淘商城采买了条深色针织围巾送给他。
摸起来软绵绵的，质量不错。
赵淮握住围巾的手都在发紧，“谢谢。”
“姜也，你能帮我戴上吗？”赵淮清晰的听见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拍一拍的，从心口蔓延至全身。
姜也觉得不合适，刚要开口拒绝，一个音节刚出口。
赵淮脸上迅速闪过一抹被拒绝的失望，指尖有点苍白，他唇角扬的有点勉强：“我没考虑到你不方便，我回去再试，谢谢你的围巾，我很喜欢。”
他这么说让姜也有点不忍心，赵淮还帮了她大忙，系围巾算什么？
她顿了一下，跟赵淮隔着一点距离，把围巾细致地系在他脖子上，考虑周全地说：“没关系，不过还是和上回在茶馆说的一样，希望你理解。”
赵淮眸中喜悦淡了一分。
陆见深站在不远处，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包括亲昵的戴围巾，含着笑说话，她一颦一笑在暖春阳光下活色生香。
却不是面对他的。
陆见深酸胀的心口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眉骨凸起的青筋动了动，他抬脚泰然自若走过去，冷漠道：“你们在干嘛？”
熟悉的声音让姜也心里顿时产生不祥的预感，转头一看，果然是陆见深，她重新理了理赵淮围巾的下摆，对陆见深柔柔一笑：“我帮赵淮整理围巾呢，哥、哥。”
陆见深漆黑瞳眸像是要将她吞噬其中，冷眼看向赵淮，“男女有别，她不懂事赵淮你也不懂吗？”
姜也这几天没时间去其他地方。
燕京也没有这样的围巾款式，只会是她亲手织的。
赵淮依然能保持清隽理智的面目，他知道了姜也被陆家收养，不意外姜也的称呼，反而对陆见深的举动有些疑惑。
他察觉陆见深来者不善，顶着他黑冷目光，紧抿唇，酝酿说辞：“我和姜也只是正常相处。”
陆见深在燕京口碑一向极佳，极好，管他们相处实在令人意外。
赵淮敛了敛眉，用疑惑的语气道：“一个早上遇到陆团两次，也算缘分了，姜也要陪我去趟学校，你要一起吗？”
赵淮专心于研究方向，平时沉谨，不代表他木讷。
早上绊住他，随意敲打他。
还有昨晚陆家院子前，看他的眼神。
现在又在他和姜也相处时出现，很难让人不多想。
姜也不想让陆见深插手他的事，避开陆见深：“大哥有分寸，不会横叉在我们中间，对吧”
听在陆见深耳里，是姜也迫不及待赶他走。
他身体微微前倾，视线落在姜也眸中，皮笑肉不笑道：“不打算回去了？”
话里明显有威胁意味。
姜也美眸瞪着陆见深，一板一眼地说：“傅阿姨许可，陆奶奶早上还让我和赵大哥多相处，我相处完了，自然就会回去。”
谁怕谁。
她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尤其是陆见深的威胁。
陆见深眉眼覆了一层薄薄的霜雾。
他声线哑，“姜也，你好的很。”
他甩手离开，稳重的步伐也比平时多了几分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