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极仙宗的长老们在达到目的后拂袖离去。
只留下方家父子继续沉浸在懊悔与煎熬中。
这种痛苦的根本，源自于他们。而痛苦的持久，也和他们的品性息息相关。
正是因为他们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当年才会将仙宗长老的恩情践踏在脚下，如今也才会因为意识到自己错失了怎样的机遇而无法接受。
但凡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当初也不会背信弃义。
而如果他们真的有悔改之心，真的将功利放下，现在亦不会这般痛苦。
一番接触下来，仙宗长老们看清了方家人真正的软肋，便有意叫他们终日活在幻想之中。
幻想与现实不断摩擦。
无需仙宗长老们出手，他们的精神、肉体都将由内而外地崩坏，最终化为行尸走肉。
至于被方家人知晓了身份，会不会惹来麻烦？
仙宗长辈还真没放在心上。
区区域内小族，连天云城的风浪都翻不起来，又哪里来的本事把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
怎么？
自己懊悔还不行。
非得让世人都知道他方家的脸面，知道他方家背信弃义，把天大的机遇推给了云家？
就是再受刺激，再疯癫。
这父子俩也全然做不出这种事，让自己遭到更多人耻笑唾骂，至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种货色，杀了他们，还真是脏了自己的手。”
“看来燃儿也是知道取人性命没有多大意义，才干脆留了他们的狗命。”
“不是不想，而是压根不屑于对这种蝼蚁出手。”
赤练元君感慨道。
他原先还对宁燃的留手有些不满。
云极仙宗可以仁慈，但是也必须要有原则。原则之内，不容侵犯。
现在看。
宁燃起码在心境上，已经踏入超脱，没有为凡尘的琐碎牵扰内心。
璇玑婆婆深以为然：
“我们燃儿做事，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不过此行也不算白来，让方家那帮渣滓陷入折磨之中，也是不错。”
其余仙宗长老皆是传来轻笑。
一个吐血，一个疯癫，倒是比直接死了有意思得多。
而他们有所不知的是。
在他们刚离开方府的时候。
吐血、衰老了几十岁的方家家主就恨铁不成钢地揪住了方离，朝着他脸上重重地来了一拳：
“混账东西！”
“当初你要是老老实实去云家，我方家还能落魄到这般田地吗？”
“一个跟着云家成为四域之主，一个跟着云极仙宗踏入至高，老夫也有希望借着两方踏入大帝境乃至神通境！”
“你倒好！矫情得要命！以为自己真是什么天才？云妙凝就是走火入魔，也轮不到你嫌弃！”
方离挨了一拳，还是恍惚地笑着：
“哈哈，又怪到我头上了？你怎么不去怪晓晓？”
“当初不是她提议让宁燃代替我去做云家赘婿？”
“你若是不同意，我又有什么资格违抗？”
方家家主怒骂道：
“你个赔钱货，还好意思说晓晓？”
“晓晓她身具九阴玄体！若非如此，云极仙宗也不会把燃儿送过来！”
“你呢？你有什么？”
“五年前你灵轮境还算是有天赋，五年过去还在这儿打转，你就不想想是因为什么？”
“不就是当初靠着用仙宗长老聘礼的灵丹？”
“没了灵丹你算个什么，我怎么就能生出你这么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