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问。
“我就喜欢刺激。”
他蓦地愣神，手指蜷了一下。
江淮然极其缓慢地扬头，黑发早已被雾气笼罩，微微湿薄。
喉结上下滚落，用一种极致纯情的眼神看她。
性感的天使——
时钰脑海蹦出这个词。
“吵架刺激？”
“对啊，特别是和你吵。”
江淮然垂头，暗哑道：“我不喜欢吵架。”
“没关系，”时钰晃晃小腿，付之一笑：“我们吵完再和好。”
笑容勾上的眼眉，拙取趣味，像逗小孩子的口吻。
江淮然看她好半会儿。
“你干嘛。”时钰挡手惊愕问。
“睫毛有水珠。”
江淮然点了一下，眼瞳分外明亮，看着有些慌的人，抿笑：“我出去。”
时钰对上他的神情。
清隽阴柔的脸，纯净、恬然，无一点其他的杂欲。
警惕地心放下，看着他出去了。
人走后，浴室只有她，自在多了。
她开始往常流程。
赫然放松浑身肌肤与毛孔。
浴室气雾缭绕，温度迤逦似的上升，透明的白雾围在之间。
多日的疲惫，随着绷直的神经软化，困意席卷而来。
她赶紧洗完澡，穿上衣服。
等到她出来，江淮然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药箱。
听到动静，他扭头看着时钰说：“时钰，坐来这，我帮你擦药。”
难得小疯子这么好心，时钰干脆当一回享受的主。
睡裤拉到膝盖，只见脚腕到小腿，大片淤青遍布。
江淮然静默了会儿，拿起一瓶白色罐子，一点点上药，揉搓。
力道有些重，时钰拧眉道：“停。这药擦得我疼。”
没成想，江淮然低着头和她道歉：“——对不起。是我让你受的伤。”
语气真诚。
没有扮作可怜。
就在时钰考虑该怎么回答，江淮然忽地单手撑上沙发角，虔诚地“印”(用嘴巴在手上盖指纹)了下。
他眸光湿漉漉，脆生生问：“可以原谅我吗？”
说完，侧头垂目，像是害怕看到她拒绝的表情。
乌黑湿发，瓷脸朱唇，精致漂亮的美少年。
在求她原谅。
在勾引她原谅。
心脏被他诱得突突跳了几下，仅仅一瞬，时钰差点感染恋爱脑。
她默默将他推远，拒绝：“我要真实的道歉。”
“我已经约了拳击员，他们明天一起打我。”
“”又来以伤换伤。
江淮然一手放在旁边，侧脸趴着，无神地对着她。
忽然肩上一重，他稍稍抬头，沾些药香的脚腕正正踩在他的肩头。
细致的足脚白嫩柔滑，一点一片的淤青附着其上，有被凌虐后的破碎美感。
无欲地瞳仁，渐渐有不明的“花朵”攀缠。
时钰抵着下颌，漫不经心道：“反正架吵完了，我对你也不是真心”
“以伤换伤，我不太喜欢。”
“——不如，换点实诚的？”
挑衅一样点点他俊美侧脸。
竟意外的有些异样“美感”。
江淮然擒住她乱动的脚腕，空气一直不散，似乎在调整呼吸，看她的眼神有朦胧不明的情绪。
他直勾勾问：“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