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出去吗？”
“嗯，我要去买点伴手礼。我看红果不怎么会梳头，只能是个粗使丫头。你买点珠钗，让店伙计给你梳好。”
沈青河忽地抬头，看着周郎中，说道：“二郎会梳头。”
周郎中看看他，又看看周圆圆，“之前都是他给你梳头？”
周圆圆点点头。
“说起来，你之前还真是享福。啥也不用干，有人洗衣做饭，还负责梳头、暖被窝。”
沈青河又说道：“二郎可以，洗衣做饭、梳头、暖被窝。”
周郎中脸色微沉，“嗯，你还挺能干。”
一个满脸兴奋，一个忍着微怒，周圆圆憋着笑。
周郎中又说道：“买个帷帽。”
“干啥？”
“当然给你戴。”
“我又不是侠女，戴那个干啥？”
“你爹我无权无势，却有个貌美如花的闺女，这就是最大的危险。再加上我出神入化的医术，又多了层危险。”
周圆圆听着又开始吹牛的老头儿，边嚼着粥，边频频点头。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听话就行了。”
“是是是，我爹最厉害，会写字会开药方，有这医术还抱了个大腿。”
周郎中又敲她脑袋，“我抱谁的大腿了？”
“没抱没抱，我爹就是大腿，最粗的大腿。”
周郎中用鼻子出气，“哼”，用以回应。
“爹，我们只是去赵府，你怎么忧心忡忡？”
周郎中没吭声。
周圆圆开玩笑道：“爹不会担心赵知府看上我吧？”
沈青河猛地抬起头，盯着周圆圆。眼神里满是慌张，还有点……哦，恳求？愤怒？
周圆圆忙说道：“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赵知府和爹爹年龄一样大。”
沈青河刚缓和一点。
周郎中慢悠悠开了口，“你懂啥。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嫌女人少。”
沈青河紧绷的坐直身体，紧紧盯着她，眼神里满是惶恐不安。
周圆圆说道：“爹，我见过赵知府，他像爹爹一样慈祥。”
周郎中冷哼一声。
周圆圆又安抚沈青河，“没事，爹爹就爱开玩笑。”
周郎中又轻飘飘说了一句，“他老了，他儿子可年轻，还未成亲。”
沈青河彻底坐不住了，他放下筷子，走到周圆圆身边，攥着她的衣袖，“姐姐不去。”
周圆圆无奈的斜了一眼悠哉悠哉喝粥的老头儿。净给她惹麻烦。
周圆圆轻轻拍拍沈青河的手，“青河，昨天你见到的那个人就是赵知府的儿子。我昨晚怎么告诉你的，还记得吗？”
沈青河想了想，说道：“记得。姐姐说不喜欢他，他没有二郎好看。”
周郎中一口粥差点喷出来，呛咳几声。
周圆圆赶紧顺他的后背，“爹，你慢点吃啊。干嘛那么着急。”
他微微瞪着两只眼，盯着周圆圆，问道：“你就是这样哄他的？”
周郎中话音未落，沈青河的声音又响起，“姐姐哄我？说的不是真的？”
说着眼底又聚起了水汽，浑身上下透着一碰就碎。
周圆圆又慌起来，“没没，没哄你，我认真的，认真的。他就是没你好看。你忘了，昨天为了给你梳头，我把他赶走了。”
沈青河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缓缓点点头。
周郎中斜了周圆圆一眼，那眼神好像，看完笑话，又说了句“活该”。
周圆圆忙说道：“爹，你快吃饭，别再说话了。”
又安抚沈青河道：“二郎听话，乖乖吃饭，等我忙完，带你去买好吃的。”
终于安静下来，周圆圆紧忙吃了几口早饭。
每次吃饭都像打仗，这两人是不是犯克？
饭毕，周郎中说道：“收拾下，走了。”
“嗯。青河在家等我，好不好？”
“不，我要和姐姐一起。”
“那好。不过你得听话，不能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