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兰端着酒杯路过，看见王向阳神情古怪，她也没追问，下意识远离。
忽然一声震响，有人把木桌给踹翻了一角，汤水泼湿了地面。
那是两个喝高的年轻人，起了口角之后推搡引发，瞬间引来几道惊呼。
王建国踮脚想去劝架，却险些被泼酒淋到，只能先停。
“别打，别打，庆功宴不能闹事。”
两个年轻人互瞪对方，幸好另一拨人上前拉开，才没酿成更大混乱。
叶文华看在眼里，脸色略显尴尬，却装作若无其事，大声喊。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这里收收摊，明天一早还有事要干。”
众人争相起哄，似不甘痛快还没尽，可也知道必须留一线体力。
一场轰轰烈烈的庆功宴，收尾却带着几分混乱味道，多少显得瑕疵。
深夜时，村子渐渐熄灯，多数人回家昏沉倒头便睡。
叶文华一个人留在空地，转向那满地锅碗纸屑，沉默片刻。
“成功来了，是否也意味着新的麻烦要爆发？”
王秀兰从暗处走近，递给叶文华一件外套，低声嘟囔。
“赶紧休息，明早还有一大堆事讨价还价。”
叶文华看她一眼，想开口，却只点头，转身慢慢走向自己的屋子。
翌日清晨，机房门外依旧排了不少人，顶着宿醉继续赶活。
王建国拿着本子统计，又安排两位妇人去照顾库存布料。
“昨日闹腾够了，今天得把心思重新放回产线上。”
妇女们互相打趣，有些人还顶着酒气，晕头转向照样踩踏机。
“大家仔细点，不要踩断线，影响了产量可不妙。”
叶文华精神不太好，按着太阳穴走进厂，眼睛在每个角落巡查。
“昨天分配的矛盾，是该尽早讨论，不然迟早冒出火来。”
王向阳领了几个人进来，拿出几张记录表，对叶文华小声。
“这是最新成本核算，相比前阵子，原料也涨价了。”
叶文华翻看两眼，倒吸口凉气，也替村民捏把汗。
“再拖下去，这利润空间就会被侵蚀，得考虑要不要涨价。”
王向阳下意识点头，又想起村民会质疑，为何工钱不随之提高。
“这就是两头为难，你说咱还想扩张，多花钱的地方还多。”
叶文华沉默片刻，抬手拍了拍王向阳的肩，然后翻身往外走。
“中午把村里几个主要人喊来，咱当面聊清楚。”
王向阳应声离去，脚步匆忙。
外面太阳刺目，有人抬着成堆成品往货车上搬，吴美娟负责清点。
“快点，别耽误商家提货，一会儿就要走。”
商贩老丁叼着烟，一脸不耐。
“嘿，怎么这回慢了许多，是不是昨晚喝大了？”
王秀兰听到骚动，赶紧跑来照应，顺带给老丁解释。
“我们厂子忙里忙外，难免有点耽误，先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