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泪。
叶桑神色一怔，“你……”
“我以为……”厉绥洲沙哑的声音响在她耳侧，“你不要我了……或者被抓了……”
叶桑不要他，他会伤心难过，可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没能留住她。
只要她好好的，就好。
可若她被抓了……
这都是他的错！
他十条命，也抵不上叶桑这一条。
“对不起……”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从两人嘴里同时响起。
两人同时一怔。
“对不起。”叶桑又先开口，轻拍了拍他的背，“是我没跟你说一声就出去了。”
厉绥洲抿唇：“是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刚开始听见声音，他只是想先出去查看一下。
谁知道，竟然是雪原猎人，上来就那么猛。
以后，他再也不会离开她一步，留她一个人。
厉绥洲的心跳怦怦作响，比昨晚还要激烈。
他在慌张和害怕。
在不安。
叶桑轻声道：“是我要道歉，我以后出去之前，一定先跟你说一声。”
厉绥洲只摇头，抱着她的手依旧不肯松开。
“好了，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抛弃你的。”叶桑又拍了拍他的背，“你要一直这样抱着我，待会儿雪原猎人再来了怎么办？”
厉绥洲身子一滞，抿唇，松开了她的身体。
不知何时，风雪已经停了。
四周又恢复安静。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叶桑脚边有个人。
是叶桑刚才拖回来的。
厉绥洲蹙眉：“他……”
“几个雪原猎人之一。”叶桑踢了地上的人一脚，喊权司鸣和红烟：“把它拖进冰屋。”
天也算快亮了。
厉绥洲不再抱着叶桑，却不肯松开她的手，拉着她回到冰屋，拿了防护套装给她穿上，手上也戴了科技打造的自发热手套。
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眼镜也用护目镜盖着。
给她穿好，厉绥洲才开始自己穿。
都收拾好后，他用叶桑的手机搜索定位自己的手机，传感器发出警报，找到掉在雪里的声音。
卫星信号挺好用，他刚才拨出去的电话还通着。
信号没断。
对方也没挂。
厉绥洲开口：“听得见吗？”
“听得见听得见！”对方立马回应道，“我的爷！你刚才话说了个头声音就断了，我就听了十几分钟的杂音，跟风雪声一样！你现在在哪？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刚才怎么不说话，我怎么喊你都不吭声，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刚才是不是说要调战机？你刚才也没把话说完，我已经通知整军了，你的地址定位发过来，我马上就……”
“停！”
电话里的人，一口气都不喘地说个不停。
厉绥洲打断他，说了句“先不用了”就挂了电话。
叶桑靠在他身上，笑他：“你刚才是不是要调战机？”
厉绥洲抿唇，“嗯”了一声。
叶桑捏了捏他的手：“你知道没人能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