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瑞章一直想知道，林落雪真的对他有兴趣过吗？
她的微笑，她的目光，都是他脑海里因为执念而生出来的错觉吗？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她会对他产生兴趣？
弄清楚这一点，他或许还有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
当然是因为、无聊啊。
四合院内，林落雪突然来了兴致，正兴致勃勃地尝试做奶油卷。
顾陌寒在一边帮忙，他已经逐渐明白，为什么上一世，她对他越来越客气，越来越失去兴趣。
因为他古板无趣，黏人却越来越不听话，甚至跃跃欲试地想要结婚。
她乐于结束一段婚姻，这并不代表她就想要开启另一段婚姻。
而他黏稠的目光、迫切的试探，都让她感到厌倦。
所以，她毫无顾忌的选择表面上谦逊温和、彬彬有礼的贺瑞章。
当时，她大概是想利用贺瑞章除掉他吧？亦或是，她根本没在乎，他们两个谁会受伤，谁会失败，她只是在寻求刺激，她只是想看一出好戏。
她不喜欢过于无趣的人，也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她既要一个人听话，又要那个人足够有趣。
上一世，她不喜欢的，他全占了，古板无趣，为了和她结婚，他不再听话。
与他相比，上一世的贺瑞章呢？
上一世，她比现在早一年入学。贺瑞章是她的学弟。
表面上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学弟，背地里虚伪凉薄、傲慢冷漠，而这样一个充满矛盾的人，一直在苦苦追求她
顾陌寒冷笑，上一世，她怕是喜欢极了贺瑞章那样。
一个骄傲的人为她主动低头，为她做了世人不耻的事情，甚至变得惴惴不安，敏感焦虑，她怕是喜欢极了。
贺瑞章的不安与焦灼，于她而言，是别有风趣，而他的恳求与急躁，在她的眼中，怕是早已厌烦。
唯见新愁缚，安知旧怨绵。
顾陌寒的眼神冰冷中透露着阴沉。
贺瑞章一直以为，那天他们打架后，回去他会和林落雪吵架，林落雪会对他不满。
但实际上，那天之后，林落雪真正不满的对象，是贺瑞章。
贺瑞章的傲慢与刻薄，那些曾经让林落雪产生兴趣的方面，却也让她相信，主动挑衅、主动打架的人是贺瑞章，不听话的人，自然也是贺瑞章。
于是，她厌烦了贺瑞章。
那天，跟在林落雪身后的，不止有贺瑞章，还有他。
他亲眼看到，她对贺瑞章的不耐和疏离，他心中扭曲、阴暗的嫉妒，这才稍稍缓和些。
南柯一梦中，他清晰感受到窒息的压迫，毒药穿肠的痛苦。
他特意在感到窒息的压迫后，方才吞下毒药，就是想要体会极致的痛苦，死后化作厉鬼，好继续纠缠着她。
一辈子怎么够？他们要永远在一起。
也因此，他真的无所顾忌，他已经承受过极致的痛苦，他对贺瑞章恨之入骨，亲眼看到贺瑞章的痛苦，才稍显满足。至于她
顾陌寒看着林落雪，她正笑眯眯地将奶油涂在面包上。
发现他的目光后，她随手拿了一个草莓，沾上奶油。
林落雪轻声催促：“张口呀。”
他听从地张开口，她把沾着奶油的草莓塞进他口中。
“好吃吗？”她问。
“好吃”
他怀疑，即使刚刚她喂得是毒药，他也会不由自主的张开口。
顾陌寒叹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让人一点气也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