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亡，并没能惩罚那些施暴者。
反倒是她的家人，在这件事情中，受到了无法估量的伤害。
自顾自的说完，言欢苦涩的笑了笑，看着池筱筱道，“天师妹妹，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啊？”
池筱筱点点头，“确实挺蠢的。”
被霸凌了那么久，居然都没想过跟老师和家长报告吗？
就算老师不参与，她的父母那么爱她，即便无法为她在十四中争得一个公道，也可以给她转学嘛。
言欢脸上的笑容愈发苦涩，眼底甚至要续上眼泪。
池筱筱一见，连忙阻止，“不许哭！你知不知道，厉鬼哭对凡人的伤害有多严重？”
言欢眼里的泪登时就被她给忍了回去，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对不起，我没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突然就很难过而已！”
本来以为过了这么多年，那种难过的情绪早就已经淡了，可是刚才池筱筱骂她蠢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当初究竟有多愚蠢，又做出了多么错误的选择。
“嗯，可以理解。”池筱筱淡然点头。
言欢却又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我是自杀死亡的原因，所以当我看到有同学要从教学楼跳下来的时候，我试过想要救他们的。可是一来我没办法离开这里，二来我发现那些同学都不是自己自愿上去的，而是有一只鬼附在了他们的身上，操控着他们走上去，然后跳下来的。”
闻言，池筱筱的眼神陡然一冷。
她眯了眯眼，“你说什么？还有一只鬼？”
听她声音都有些变调，言欢缩了缩脖子，“确实还有一只鬼，离得太远我看不清是男是女，但是对方身上有一股让我很害怕的气息，就好像我要是过去就会被对方一口给吞掉一样，我就不敢动了。”
“不好！”
池筱筱立刻拿出手机，给戚风打电话。
教学楼下的困灵阵如果是陆鸣他们设的，那么就证明言欢看到的这只厉鬼也是他们手下。
可在天台的时候，陆敏和徐荣被自己打成那个鬼样子都没把那只厉鬼叫出来，可见他们早就计划着要留后手。
万一落到了特安局的手里，那只厉鬼就是他们的底牌，可以帮他们逃生。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池筱筱就猜到，特安局那边多半已经着了道。
于是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折成纸鹤形状，并指点在纸鹤的眼睛处。
纸鹤立刻活了过来，摇摇晃晃的扇动着翅膀。
之前为了方便和言欢说话，池筱筱在他们的位置上施加了屏蔽符。
此时她将屏蔽符揭下来，将纸鹤放出窗外，然后对司机道，“师傅，麻烦跟上那只纸鹤。”
＊
如池筱筱猜测的那般，押送徐荣回特安局的汽车，此时侧翻进了马路旁边的绿化带。
汽车前面的挡风玻璃已经完全碎了，车头也变形离开，微弱的路灯光芒洒下来，与暗夜的雾气交融。
除了一只伸出破烂车窗外，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手，根本看不清车内的其他情况。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跳到侧翻的车身上，他站在破碎的车窗前，看着里面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特安局探员，桀桀笑了两声，然后砰地一下将车门拽了下来，然后将戴着锁灵铐同样昏过去的徐荣从车里拖出来。
像扛麻袋一样，将人扛在自己身上，几个闪烁，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