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出生之后因为他很难带，妈妈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后来可能是习惯性忽略，妈妈的眼睛已经很久没落到他身上过了。
程卫华这句话是半开玩笑半认真。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些话，但就是忍不住想说。
程卫华的话也让李淑萍想到了过去偏心的自己，她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姜晚对我很好，我最近的心情确实不错。”
“你回来了就好，妈妈这段时间晚上总是会想到你，也想着让你早些回来见见你。”
李淑萍从来没对程卫华说过一句软话，这一次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程卫华震惊的站在原地，接着赶紧掏了掏耳朵。
他以为他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然一向忽视他的妈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话可真好听，他听着就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程卫华愣完之后黝黑的脸上一红，他两只手搅在一起，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妈，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想来想去只想到这种可能，突然他想到了弟弟受伤的事情，整个人顿时大惊失色。
“妈，你是不是去看过弟弟了？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在程卫华看来，母亲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弟弟。
之前嘴上说的凶狠，实际上肯定会去悄悄看望他的。
程卫华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李淑萍的额头，想要判断她是不是发高烧了，所以才在这里说胡话。
李淑萍赶紧把头侧到一边，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
“你这是干啥呢？我现在好的很，没有发烧人也很正常。”
“至于你弟弟，他都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衣服就快洗完了，李淑萍转过身接着洗。
她低着头没人看得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
“妈，弟弟双腿粉碎性骨折，若是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变成残废，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真的狠心没去看他吗？”
程卫华不知道妈妈这话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
只是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心里本能的紧张，还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印象中的妈妈不是这样的，这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他之所以再三追问，就是想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这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总觉得妈妈说的肯定是假话，就是怕他说她偏心，所以才用这些话哄骗他。
“他双腿粉碎性骨折又怎么样？我之前右腿粉碎性骨折也没看他来看望过我。”
“我让他把我送到医院他都不愿意，我这还没让他出钱出力呢。”
“他这样对待完我之后，现在自己双腿粉碎性骨折了，我又要巴巴的过去给他出医药费还要照顾他？”
“他的腿是腿，我的腿就不是腿了吗？他的命是命，难道我的命就比他更贱吗？”
李淑萍洗完了最后一件衣服，她把衣服拧干水用力往盆子里一甩。
盆子里放着不少沾了水的湿衣服，她这么一甩过后很快就有水溅了出来。
程卫华正好凑过来跟她说话，脸上顿时被甩了不少水。
程卫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起来。
李淑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又弯腰把盆子抱了起来。
她迈开大步子气呼呼的往前走去，程卫华愣了一会儿之后赶紧大跨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