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新家的路十分漫长，温悦主观是这样认为的。
中控台左上角的时钟仿佛被下了诅咒，上一秒慢慢悠悠地来，下一秒不紧不慢地走，温悦看着就心急。
好在这样煎熬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因为中途在宠物医院将“宝贝”接了上来。
在一个密闭空间内，有三个会出气的总比两个要好得多，即使宝贝只是一只三周大刚刚睁开眼的小奶猫。
宠物医院将宝贝护理得很好，小肚子喂的鼓鼓的，驱虫耳螨之类的药也都打过，自从上车后便小小一个蜷缩在温悦怀中，十分恣意舒适。
“宝贝，医生今天检查说一切健康。”沈知寒冷不丁开口。
“嗯，健康最好。”温悦点点头。
“宝贝，喜不喜欢新家呀？”沈知寒又问。
“看它的样子应该是很喜欢的。”为了不让空气再次凝住，温悦只好做怀中小猫的经纪人。
“宝贝，今晚想吃点什么呀？”
温悦觉察出些不对劲来。
她迟钝地转过头，粉腮微微鼓起：“沈知寒”
“嗯。”
“小猫听不懂人话。”温悦声若蚊蚋。
“我知道，”沈知寒盯着前方宽旷无人的车道，凭借熟练的开车经验确定没有危险后才侧眸看向温悦，眸色深不见底，“你不是她发言人吗，你代替它回答。”
“你、你有话直接问就好。”温悦被盯得不自在，同时也想让沈知寒集中精力开车。
“诚心答？”
“嗯。一定诚心。”温悦下颌微收，吐字坚定清晰。
“为什么独自跑到霖市？之前都发生了什么？”说这话时，沈知寒寒眸漫不经心睇着前方。
视线的落点，是霖市宽敞的大道；大道的前面，是低调深沉的黄橙色路灯；路灯的尽头，是内透着的蓝白灯光的启天大楼。
蓝光肆意感染侵略着其四周的腾腾雾气，为大楼平添了一份冷冽和高寒。
那一份蓝远远地映在沈知寒眸底，那深不见底的海才得以窥见其神秘一角。
之前沈知寒不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他只是想找一个时机，一个恰当的时机问个清楚。或者说，核实他心中的猜想。
温悦把头低的更深了，下巴抵在胸骨处，后颈处的脊椎节节凸起，清晰可辨。
她拉起怀中小猫的粉红色爪子，柔声道：“宝贝啊，沈叔叔问你为什么自己跑到医院？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小猫猛然被折腾醒，也不气，也不恼，仿佛把温悦当成了妈妈，小脑袋似嗦干净的芒果核，轻轻抵了三两下温悦的肚子，又呜咽着“喵喵”叫，也不叫多，绝不让人心烦，点到为止地叫了四五声，叫完了又沉沉睡过去。
“它说它之前被抛弃了，无奈才来到医院的。”温悦耍了个机灵。
沈知寒没再说话，冰晶状的尴尬又蔓延冻结开来……
大约是过了一个红绿灯的时间，温悦才幽幽反应过来，自己的词和小猫的词好像都……差不多。
“那个、我说的是猫。”温悦不禁解释。
“我知道。”
沈知寒扶过方向盘向左拐入地下车库，眼睛同步看向左侧，亦没有深究。细密的不安在轮胎下结结实实压过，又添了分难捱的疼痛。
小猫到家后才悠悠转醒，窝在温悦怀中也不乱叫，只乖乖地在小臂上踩奶。
温悦会意，宠物医生嘱咐过小猫回到家会饿，冲泡7ml羊奶粉用吸管喂就好。
温悦在前面走着，沈知寒在后面跟着。
温悦脱下鞋子，他也脱下鞋子，并帮温悦把鞋子放进鞋橱。
温悦打开快递，他就递过剪子，并把纸盒折叠收纳好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