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偷偷瞥了程处默一眼，心中也是乐了。
处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居然还会唱红脸了。
“哈哈，我只求一个痛快！”
巴布沐尔并没有反驳，而是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
“我知道你是个讲情义的汉子，但是单纯的讲情义就足够了吗？”
李想知道，接下来就是他表现的时候了。
“这一次进京，你们三方联手，结果就是颉利臣服，只有吐谷浑的慕容复活了下来，反而将伯颜儿等人送到了我的面前，而你们这些西突厥的人，更是死伤惨重。”
“讲情义也要看对象，比如，臣服于本王，本王不但可以饶你一命，还能给你一批人马，让你有用武之地。”
“不必多说，我知道唐人的口才很好，我只求一个痛快，没有别的要求。”
巴布沐尔睁开双眼，看着李想道：“杀了我！”
“呵，还挺硬的哈！”
程处默挠了挠头，笑着说道：“怎么，你是怕背主坏了自己的名声？你以为你是谁，连颉利都臣服于陛下了，难道他还不如你？”
“他…”说到颉利的时候，巴布沐尔脸色立即就变得通红。
西突厥和东突厥本来就是一体的。
突厥沙略可汗派遣阿波可汗南侵，却败于隋军之手。
沙钵略以阿波可汗怯战而逃为借口，向阿波可汗发动攻击。
阿波投靠西方的达头可汗，达头和阿波结盟应对沙钵略可汗。
开皇初年，在隋朝反攻突厥的战争中，隋文帝挑拨离间，将突厥一分为二。
颉利虽然只是东突厥可汗，但却得到了整个突厥的尊重。
他投降了，那就是整个突厥人的耻辱。
“这件事，本王并不怪罪你，你也只是奉命行事，所以，本王才会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可不要以为，我在求你。”
李想负手而立，他知道，只有恩威并施，才能取信于人。
说完好听的话，接下来就是一些强硬的话。
“我手握数万精锐，多你一个又有什么用，如果你不听话，那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你好好想想，我还是有耐心的！”
说完，李想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牢房里又是一片寂静。
巴布沐尔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怕死是人之常情。
如果刚才李想对他下杀手，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甚至会认为，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可现在，有了希望，有了威胁，他也就暂时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忠…为谁忠？
为什么要死？
李想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回荡，让这名倔强的突厥人，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囚室之外，程处默再也忍耐不住，出声说道：
“李兄，你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废物？”
李想看着程处默那张憨厚的脸，忽然笑了起来，道：“这个人有用，还是留着比较好。”
“有用”
程处默想不明白。
“李兄，你是不是看上了他这个奸细的能力？”
就在这时，秦怀玉的声音响起。
“聪明!”
李想打了个响指，说道：“长安之事，让我看清了我们的短板。”
“我们对信息的反应很慢，所有事情都是事后才知道。”
“我们龙虎军的兄弟们，在战场上都是一把好手，但要说打探消息，安插奸细，那就是两眼抓瞎。”
“这也是我看中巴布沐尔的原因。”
秦怀玉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忍不住点头。
“说起来，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连续两次作案，重重保护，居然都没能抓到他。”
李想继续说道：“慕容复也是一个威胁，他擅长这事，从这次长安的事情来看，他确实很有能力，也很了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