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
，桑之菀却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边工作啊。”季煜垣说道，“我在仝城……不是活不下去了么？”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一直在看着桑之菀，显然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桑之菀的眼眸似有闪动，然后眼睛又慢慢垂了下去。
“我听说，谢伯父去世了。”季煜垣突然又说道。
然后他看见，桑之菀那放置在膝盖上的手明显收紧了几分。
因为用力，她的手指关节都仿佛开始发白。
“那伯母她……”
“她疯了。”桑之菀轻声说道，“现在就住在精神病院中。”
“你说什么！？”
季煜垣的声音中是一片诧异。
然后，他的背脊一点点弯了下去，再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都是我的错。”他哑声说道，“我要是可以再强大一些就好了，其实……我连给他们二老住的房子都准备好了。”
“我想等我在这边彻底安稳下来后就将他们接过来。”
“可是没有想到……命运没能给我这个机会。”
季煜垣的话说着，声音都仿佛多了几分哽咽。
桑之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动作，无疑是在关心和安慰他。
季煜垣立即抬起头。
“是傅柏津做的太过了。”桑之菀又继续说道，“他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不会闹出人命的。”
“那是谢可的父母，她曾经救过沐沐的命，可他却将她的父母逼上了绝路。”
话说着，她的声音也越发绷紧，带了几分哽咽。
“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季煜垣说道，“你以为他会在意这些吗？在他的眼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利益重要。”
“要不你想他为什么会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他们都是一群不讲道理情谊的强盗、魔鬼！”
说话间，季煜垣的情绪也忍不住激动了几分。
他的牙齿都咬紧了，声音甚至带了几分尖锐！
桑之菀就愣愣的看着他。
季煜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或许有些……狰狞了。
他不想吓到桑之菀，于是很快又说道，“抱歉，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没……吓着你吧？”
桑之菀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后，慢慢摇头，“没有。”
“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也连累了你。”桑之菀低声说道，“本来，你可以不用在这里的。”
桑之菀的话说完，季煜垣的表情明显变了变。
然后，他有些犹豫，“你……这是在同情我？”
“不是不是！”桑之菀赶紧摇头，“我……只是觉得好像是我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