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已经从傅柏津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全部了。
此时从桑之菀的话语又重新听了一遍，她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噗嗤一下的笑声让桑之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也看向她。
“你怀疑自己什么？这就是他自己的问题。”傅夫人说道，“他其实也不是不信任你，他只是……不相信他自己。”
“因为他对你太患得患失了，所以才想要一次次的确认，所以当他发现自己被放在选择的位置上时，才会害怕他不被选择。”
傅夫人的话音落下，桑之菀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傅夫人却直接帮她的酒杯倒酒，“没事就好，反正回头你们说开了就行，这两天……就让他先不安着吧。”
桑之菀不说话了。
傅夫人看着她，“怎么，你心疼他了？”
“不是。”桑之菀很快回答，顿了顿后，却是说道，“我只是在想，您是傅柏津的母亲么？”
听见她的话，傅夫人却是十分开心地笑了出来。
然后抿了口酒，再说道，“柏津他……太过于聪明了。”
“小时候还好，但从他完全接管致和的时候开始，周围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应该带你去见过他那些国外的朋友吧？你以为他们玩的是什么？”
“一个小时就可以让人倾家荡产的游戏，有时候一个晚上，甚至可以让一个小国家的经济崩盘。”
“最开始知道他和那些人接触的时候我是极力反对的，但他说了，他有分寸，碰那些，只是因为好玩而已。”
“我也相信他有分寸，可以将底线控制在安全范围内，可如果有一天，连那些都不能让他感兴趣了呢？”
“说真的，我那个时候甚至还担心他会去干什么更疯狂的事情。”
“但现在我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了，因为……他被你控制了。”
“作为一个上位者，这其实不算是一件好事，换做是之前的我，肯定会想办法抑制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将你从他身边赶走都有可能。”
“但我现在却觉得……挺好的。因为你，他会生气难过，会焦躁不安，比起从前那个可以掌握一切的傅柏津，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他更生动了吗？而且我也觉得，他现在过得……比从前快乐多了。”
傅夫人还跟桑之菀说了很多。
最开始她邀请桑之菀一起喝酒的时候，桑之菀原本还以为她是想要当傅柏津的说客。
但后面她却跟桑之菀说了很多关于傅柏津小时候的事情。
说到兴起，她甚至还去拿了傅柏津的相册给桑之菀看。
不得不说，其实傅柏津的性格一部分是因为傅家的培养，另一部分……却是他与生俱来的。
别的小朋友周岁照和幼儿园时期的照片都是活泼调皮的，但他却永远只有那么一副表情。
他现在的样子和照片上的他算是等比例的长大。
到后来，桑之菀甚至都忘了和傅夫人夜谈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就这么看着照片聊着傅柏津，喝完了两瓶酒。
桑之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倒是不疼，但思绪却还是有些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