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
“我知道。”终于，傅夫人说道，“叫季煜垣是吗？可是，你喜欢他吗？”
“嗯。”
桑之菀的回答很简单。
平静的声音，却是说出了最锥心的言语。
傅柏津站在楼梯口，突然忘了自己下一步的动作应该是什么。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桑之菀的背影，想要自欺欺人的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她和季煜垣只是契约的关系而已。
这是桑之菀自己亲口承认的。
包括他们为什么要结婚，也是桑之菀亲口告诉他，只是季煜垣外公生病了而已。
可现在，她怎么就喜欢他了？
她怎么能……喜欢他？！
“少爷，您没事吧？”
管家的声音突然传来，“脸色好像很差。”
傅柏津没有回答，但在听见管家这句话后，傅夫人倒是马上转过头了。
那眼神中，带了几分慌张。
相反，她身边的人倒是一脸淡定，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傅柏津那紧握的手就这么慢慢松开了。
然后，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轻笑了一声，“我没事。”
话说着，他也往客厅那边走了过去，再说道，“奶奶她没什么事，就是头有点疼而已，我们就不用等她一起吃饭了。”
“也好。”
傅夫人很快应了一声，也转头去吩咐佣人准备午餐。
“对了，你们现在住……”
“还是住陶然居那边。”傅柏津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回答，“康婶我已经解雇了，不过我不打算让佣人长期住那边，有需要的话，让钟点工上门打扫就可以了。”
“嗯……也好。”
整个过程，桑之菀都没怎么说话，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她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仿佛那些事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直到他们说到了婚礼的事情。
傅柏津说了，他已经找了婚礼策划团队，婚礼就办在初冬——和他们之前的婚礼同一天。
傅夫人对此倒是没有意见，但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的桑之菀却开口了，“算了吧。”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好像是一盆冷水，将餐厅中好不容易有几分热络的气氛瞬间冻结住。
傅柏津慢慢看向了她，“你说什么？”
桑之菀说道，“我说，婚礼就算了吧，太累了。”
“是吗？”傅柏津冷笑，“那你和季煜垣大肆准备办婚礼的时候你怎么不嫌累？”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
桑之菀转头看向他，“你何必明知故问？”
傅柏津不说话了，那握着筷子的手却是一下子收紧了，青筋一条条暴起！
桑之菀很快又转开了眼睛，声音依旧平静，“而且我们是二婚，有什么好办的？”
傅柏津还想说什么，傅夫人却打断了他的话，“我觉得也是，反正结婚证都已经领了，婚礼就是一个仪式而已，并不是很重要。”
“不过这件事还是应该公开一下的，不如好好策划一下，办个宴会就好？”
傅夫人的话桑之菀倒是没再反驳了。
傅柏津却是面无表情，“不，我就要办婚礼，这件事我已经交代人去办了。”
傅夫人皱起了眉头，但傅柏津根本就不看她，只转头定定的看着桑之菀。
后者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
傅柏津的情绪突然又卸下来了。
他就好像是一颗充满气的气球，突然被人松开，在半空中乱窜着，带着几分可笑的无措。
又像是无理取闹的孩童，企图用哭闹的方式来引起大人的注意。
但她只是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连一丝多余的反应都不愿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