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会将利益摆在第一位也不奇怪。
但桑之菀却讨厌他现在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仿佛他有多喜欢她，可以为了她舍弃一切一样。
就连他身边的人都在怪她，不应该这么糟蹋他的心意，明明他为她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可她为他做的就不够吗？
他们不会知道，之前的她需要花费什么样的努力和勇气，才重新走到了他的身边。
在他们看来，傅柏津愿意对她好，就已经是她的幸运了。
所以，她就得感恩戴德的收着。
此时桑之菀的话说完，傅柏津倒是安静下来了。
桑之菀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手上的塑料叉子就这么慢慢的碾入了那块蛋糕中，再继续说道，“还有，上次你让我去看你母亲也是一个陷阱吧？”
“她早就醒了，是吗？”
“你知道康婶不喜欢我，所以故意在那个时候出现，好表现一番，想让我对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桑之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已经有些干了。
而这个时候，傅柏津终于愿意回答，“不是。”
“我并不知道你和康婶之间的事情，那个时候会出现……纯属巧合。”
但他的这一番坦然并没有换来桑之菀态度的转变，她只淡然的笑了笑，再说道，“嗯，所以那两年你对我在傅家的情况，是真的一无所知。”
傅柏津顿时回答不上来了。
桑之菀却很快抓住了另一个重点，“所以，你母亲真的醒了，但你却从来不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让我愧疚，给自己创造机会，是吗？”
“是。”
这一次，傅柏津终于没有回避了，也干脆直接的回答了她的话。
“我刚才分析的致和的情况，还有你跟我分手的原因，也是对的？”
“是。”
一样的回答，只是此时傅柏津的声音明显更坚定了一些。
就连他的表情，也恢复到了往常的淡定和冷漠——和他在谈判桌上的样子一样。
“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他补充说道，“我当时并不是觉得对你的感情和致和的利益比起来不重要，而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喜欢你的。”
“只是因为当初是你先提的
离婚，我不甘心，所以才想要从你身上赢一次而已。”
傅柏津这句话落下，桑之菀倒是愣了愣。
然后，她笑了出来，“是吗？那算是你赢了吗？”
傅柏津没有回答她这句话，似乎是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
他就这么带着东西走了。
关门的声音不轻也不重，不带任何的情绪。
桑之菀也没有再往那边看一眼。
说真的，刚才那些话她原本也不想说的。
因为……没有什么意义。
反正他们之间是结束了的，再从过去的事情中刨出情绪是一件很没有必要的事情。
就好像是一个烂掉的水果，只需要丢入垃圾桶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一层层的挂掉果皮，寻找最开始烂掉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直到最后，手心中只剩下一个烂掉的果核才终于愿意承认——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但桑之菀就是没忍住。
疑问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从郑川告诉她致和的那些事情后，从她知道傅夫人已经醒来这件事后。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酝酿，好几次看着傅柏津也差点直接问出了口。
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直到今天……
不过让桑之菀意外的是，他们之间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失控尖叫，有的只有对对方心灰意冷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