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夹在春宫图中的书信抽出一封，裴野展开在她的眼前，“这是紫卫查到的消息。”
早年赵绾尚为皇后时，由于陛下只宠幸赵绾一人，除坤宁宫外绝不涉足后宫。后宫妃嫔人人忌恨皇后，唯有纯妃、慧妃二人待皇后亲如姐妹。
她们三人是最要好的朋友。哪怕赵绾‘病逝’，慧妃登上贵妃之位，与纯妃依然姐妹情深。
哪怕如今宫里宫外人人都传纯妃与贵妃娘娘感情交好，可紫卫却查出，往年她们每月十五都会同饮赏月，如今却已有多年未曾同饮同乐——便是在赵雪病逝后。
想来确实如纯妃所言，她是知晓了慧贵妃所做之事，与她渐行疏远。
“每年你娘的忌日，她都会去坤宁宫偷偷祭拜。”
赵绾死后坤宁宫空置多年，庆和帝每逢忌日都会去住上一夜；而除了庆和帝，宫中还记挂着赵绾的就唯有纯妃一人了。
“看来她没有骗我。”轻抚着信上的文字，姜祈安喃喃，“她与娘亲真是要好的朋友。”
“嗯。”裴野点了点头，“纯妃此人虽独得恩宠，但不争不抢。从小她便教导元珎做个闲散皇子，毫无夺位之心，想来也是见识了慧贵妃的手段，所以才不愿与她去争。”
“等我们此番回京揭露昭王贪污一事，纯妃再将供词呈给父皇，慧贵妃和昭王便再也没机会登上储君之位了。”
“那……”眉头微微拧在一起，姜祈安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造反？”
虽然她对朝中之事了解不多，对昭王也不了解，但临行之前母亲与父亲想尽了办法要阻止薇薇姐嫁进昭王府，加之赶来夷州的这一路刺杀不断，皆是冲着裴野而来。
一路之上昭王的试探从未停止，自裴野重伤后他日日前来探望，明着是关心，实际却是试探。
昨夜追雨亲耳听到昭王与其心腹密谈待解决了夷州之事便让高大人在御前提起立储一事。
高离海乃陛下心腹，从不结党营私，倘若高大人在御前提起此事，加之以他在夷州的功绩，储君之位非他莫属。想必昭王早已想好了回京之后该如何庆祝，若是知晓他到手的太子之位飞走了，甚至连慧贵妃也自身难保，说不定他会孤注一掷。
想到这里，姜祈安的眉拧得更紧，挪了挪身子贴得裴野更近了一些，贴到他的耳边用仅他能听见的声音问，“你说昭王为何要私吞夷州的赈灾银？他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该不会他早就有了反心，暗中养兵吧？”
眼皮狠狠一跳，裴野拥在她腰间的手一紧，“他应该没有这个胆子。”
虽然昭王野心勃勃，但他自信储君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觉得元珎不是他的对手，那些尚未成年的皇子更是不放在眼里，应不会如此冒险私自养兵。
“那陛下会如何处置她们？”
反手运起内力将手中的书信化为粉末，裴野的眸中划过一抹狠厉，“不论陛下如何处置昭王，慧贵妃害死了岳母，我定会让她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