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请了个大夫,一会儿过来给你把把脉。”
阿梅摇了摇头,眸子水润润的盯着夫君,娇娇弱弱开口:“这种事怎么还请大夫呢。”
安生不赞同的看了阿梅一眼,声音柔软了下来:“你这般疼,肯定是不正常的,让大夫看看咱家才放心。”
夫君这般在乎自己,阿梅心里欢喜又感动,她乖乖的嗯了一声。
大夫很快便来了,阿梅透过床帘将手伸了出来,大夫来时便知道了贵人的身份,他凝神聚气,仔仔细细把了脉,深思熟虑后开了个方子。
安生接了方子,递给了程武。
这时荷花将熬好的燕窝红糖水送过来了。
安生瞥了眼程武:“先将大夫送到厅房,咱家一会儿便过去。”
“是!”程武引着大夫离开了。
荷花将床帘打开,安生坐在床边抚起阿梅靠在自己的胸前,接过熬好的红糖水,柔声哄道:
“阿梅,都说这红糖水喝了对女子腹痛有益,乖,喝一点。”
阿梅此时整个人都恹恹的,她低着头,乖乖的就着安生的手喝了下去。
一旁伺候的荷花平日只负责照顾夫人,卧房等地是不允许她进来的,所以她很少看到安公公与夫人的相处方式,在她看来,平日安公公阴狠毒辣,喜怒无常,安夫人私下定是要吃苦头的,可如今看来,却不想安公公竟如此爱护夫人,震惊的同时眼中闪过艳羡,许是目光太过明显,安生一个余光过来,荷花一个激灵,吓得深深地低下头去,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这给阿梅诊脉的大夫在本地唤章大夫,乃是当地有名的妇科圣手。
这安公公的名头如今在南方各地可谓是如雷贯耳,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章大夫来之前还以为这安夫人得的是什么疑难杂症,好生担忧,诊毕倒是放下心来。
章大夫在厅房等了不足半盏茶的时间安公公便过来了,章大夫战战兢兢的请了安,可这安公公问的第一句话就让章大夫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听那尖细中带着狠戾的声音道:“章大夫,咱家夫人葵水暗红泛浊,可是与她的腹痛之症有关系?”
章大夫发誓,自己行医大半辈子,从未在任何一个男子,不,安公公是太监,这么说吧,是从未在任何一位女病人的夫君口中听到过这般的话。
原因无他,世间男子皆以葵水为不洁污秽,有甚者更是视为不祥和霉运的象征,男人们皆避讳如深,绝迹不会如此开口。
况且世间女子同样也会有意避免被夫君看到葵水污浊……
这安公公和夫人倒是……
章大夫不敢多想,当即掩下心中复杂心绪,谨慎开口:“回公公,若公公所言属实,如此那草民便确定了,夫人的确是血虚血寒所致的宫寒之症。”
“宫寒之症什么原因引起?”安生问。
章大夫作答:“此症形成的原因很多,天生体弱,后天不足,幼时将养不善,又或操持劳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寒气侵袭,这就看夫人从前的情况如何了,如今之计只能慢慢地调养,调养得当,腹痛症状逐渐改善不成问题。”
安生脸色稍缓,又问:“那对身体可还有别的影响?”
章大夫一时嘴快:“只要调养得当,旁的没什么影响,唯独就是可能会对以后子嗣……。”
子嗣二字出口,安生一个眼刀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