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微微低头，明白了叶凡的意思。
“一个护肤品罢了，就算出了问题，苏家顶在前面，我们龙辰集团依然不会受到影响。”凡淡淡道，语气平静得可怕。
在他眼里，苏家不过是一枚棋子，驻颜面膜只是用来捞钱的工具，至于长期影响？那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还有什么消息？”叶凡随意问道。
玄武顿了顿，沉声道：“苏家最近似乎在和某些医药公司接触，可能是想加固驻颜面膜的后续研发。”
叶凡嗤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不屑：“让他们折腾去吧，没有完整的驻颜丹丹方，他们再怎么研究，也不过是徒劳。”
他放下文件，目光深沉地望向窗外，夜色映照在他的眼底，漆黑如墨。
“继续盯着朱雀。”
“另外，密切关注苏家的动向。”
“如果苏沐雪敢有别的心思……就提前给她一点警告。”
玄武微微一凛，低声应道：“是。”
叶凡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京海，深夜
夜色如墨，朱雀站在幽暗的小巷深处，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带起一丝微微的凉意。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小刀，那是她成为刺客时，师父送给她的第一件武器。从此，她便在杀戮和冷血中生存，一路走到今天。
她真的能就这样离开吗？
自从来到陈家，她以为自己会继续执行命令，等待时机，可事实却完全不是如此。她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再整夜握着匕首入眠，不再因为一个细微的响动就猛然惊醒，更不会时刻警惕着身边的人是否藏着杀机。
可这一切，真的只是她的伪装吗？
她已经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她以为自己只是顺势而为，可现在她才明白，真正的自己……其实早已渴望挣脱束缚。
“如果不是这次任务，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意识到……原来，我可以不用杀人？”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像疯长的藤蔓般，无法再被遏制。
她想起在陈家的日子，她端着早餐走进餐厅，看见陈柏随意地翻阅报纸，偶尔对她说一句“今天早餐不错”；想起他回家后，看到她在书房安静地看书，便随口调侃她是不是要改行做学者了。
那时候，她没有拿起匕首，没有拔枪，也没有想着如何杀掉他。
而是想着——如果她不再是刺客，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这一次，她不想再回到龙王殿了。
她终于承认，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那个冷血的朱雀了。
她想离开，想要自由。
可是……龙王，真的会允许她离开吗？
龙王殿，从来不是一个能轻易脱身的地方。
它是一个庞大而神秘的组织，掌控着无数的地下势力，训练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死士、杀手、情报人员。他们不是军队，却比军队更可怕；他们不是黑帮，却比黑帮更隐秘。
朱雀从小被训练成一名杀手，她的生存法则，便是绝对的服从与冷血。
在龙王殿，没有“自由”二字。
他们只有任务，只有命令，只有“必须完成”的使命。
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他们便会被抹除。
朱雀曾经见过背叛者的下场——那是她十五岁时，第一次见到失败的任务执行者。
那个人在执行任务时生出怜悯，放走了目标。
结果，龙王殿的执法者在他返回据点时，亲手将他送进了一间密室。
朱雀不知道他在密室里经历了什么，只知道，那个人在三天后被拖了出来，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脸上带着未曾散去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