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厂长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小子直接说出来了，我都要怀疑你是间谍。”
程时：“所以啊，等我们足够相互了解，你再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我比较稳当。”
其实还是那句话：光这一个零件精度高，没有鬼用。
你要么就相信我，所有零件都让我做，要么就不要来浪费我时间。
钱厂长阴阳怪气的说：“程时同志挺务实的。”
言外之意就是程时压根做不了，才拒绝。
或者说，他没把这点东西放在眼里，不想花功夫。
郑拥军就不乐意了，瞪着他说：“诶？你这个人，我们上门找你，你避而不见。现在又厚着脸皮跟着马厂长。关键，你来就来，还阴阳怪气的。”
程时暗暗好笑，不动声色的火上浇油：“瞧不起我没关系，连郑拥军同志，这个大客户，你都避而不见。钱厂长是觉得自己技术见不得人么。”
郑拥军哼了一声：“他的东西要是好，哪用腆着个大脸，去求人家用他的。我们军工厂都瞧不上！！”
马厂长也听明白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瞥了钱厂长一眼：我说你小子今天这么勤快，原来是怕别人学了你的东西去。要不是你们的机床不行，我哪里需要找别人，自己就能做了。
钱厂长十分尴尬，讪讪地说：“我也不是故意躲开你们，只是碰巧去了马厂长那边。你们的机床能让我们看一看吗？”
没等程时说话，郑拥军就说：“不能，这是商业机密。”
程时快笑死了，不出声，等于就是默认了郑拥军的话。
钱厂长更尴尬了，满脸通红。
等马厂长他们走了，郑拥军问程时：“你来这里的目的，除了考察机床厂，不会就是想撺掇着马厂长去买老毛子的技术吧。”
程时一笑：“我哪有那个心机，不过就看到你们喝伏特加，所以想到这个，随口一说。”
我要提前说了，你这么老实又万事求稳的人肯定会叫他不要来了。
我就没机会见到他了。
郑拥军：“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大鹅搞技术。”
程时说：“所谓人急生智，你既没有他那么迫切需要技术的心情，也没有他的能量大，更没有他地头蛇的优势。让他去干这事，再合适不过。”
郑拥军点头：“这倒也是。”
程时谈了三天，拿了一堆订单。
他把一些精度要求不是怎么高的订单给了郑拥军。
反正郑拥军用的也是他的机床，技术肯定没问题。
郑拥军才开心了，这个比造拖拉机挣钱啊，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爽：不对劲，本来是我想吞并他，怎么现在我倒成了他的分厂了。
程时到离开的时候都没再提去机床厂参观的事情。
郑拥军也默契地装傻。
大家都在背地里讥笑机床厂，说本来可以借助程时的本事，让自己的产品再上一个台阶。
结果怕被窥见机密，把程时拒之门外。
现在好了，程时索性彻底成了他们的竞争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