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芹的做法把徐玉芳惹怒了，晚上就从海城‘杀‘回来，吵得整个杨梅村都听到。
赵清芜更没想到徐玉芳还到奶奶家来骂她。
“我要你多管什么闲事？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清芜心里冤，更觉得徐玉芳愚蠢。
“玉芳姐，彩礼已经成为婶儿的心病了，你如果……”
“彩什么礼，给了彩礼，她给得起嫁妆吗？”徐玉芳捂住嘴巴哭泣，“如果我给的起嫁妆，至于什么都没有就和俞强结婚吗？我也是没办法呀。现在好了，她妈说了，三转一响，她都置办，就看我们怎么给彩礼了。”
“该怎么给就怎么给，”赵清芜说道，“总比他们家什么都不给来的强。”
“说得轻巧……”
“你这么怕事干什么，”赵清芜打断徐玉芳的话，“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将来她给大儿子置办，你心里肯定会不平衡。”
徐玉芳‘哼‘了一声，“我嫁过去都没彩礼，俞坚娶媳妇儿要是给彩礼的话，我和他们家没完。”
明知是可预见的矛盾，现在不去解决，只一味地直接别人，赵清芜也是服了徐玉芳。
“玉芳姐，我就问你一句，俞家不给你彩礼，这一辈子你会不会怨恨俞强？”
这话问得徐玉芳愣了好久。
赵清芜便看懂她的心思了，“为了这件事情，你俩一定没少吵过，对不对？”
“你别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可是我猜对了，”赵清芜轻笑，“俞家没给彩礼，婶儿没面子，你自己心里想起来也不舒服，只要听说别人家嫁女儿有彩礼，你心里就会不舒服，会和俞强闹脾气，次数多了，谁受得了？这会不会影响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呢？”
徐玉芳无声落泪。
赵清芜叹了口气，“远庭家里给我送了礼物，所以刺激了婶儿，让她心里不舒服，以后，她听说别人嫁女儿给多少多少彩礼，她心里还是会不舒服，与其这个矛盾一直存在，不如早点解决，不是吗？”
“可是他们家欺负我没爹没娘家帮衬，”徐玉芳抽泣道，“我不是没提过，可是我那婆婆……”
“她就是欺负你给不起嫁妆，你倒好了，直接被她拿捏了，”赵清芜道，“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你以为这事儿有你想的这么容易啊，”想通之后，徐玉芳瞥了眼赵清芜，“要真这么容易，我就不会被他妈拿捏了。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啰嗦，我还得想办法去借钱。”
说完，她唉声叹气起身，那一瞬间，赵清芜从她的身上看到了黄秀芹的影子。
这母女俩可真像。
把人送走，赵清芜去洗漱，不想看到厉远庭在后院台阶上坐着抽烟。
“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玉芳哭的时候，”厉远庭连忙灭了烟，让赵清芜在自己身边坐下。
赵清芜把脸盆放在水槽，搓洗着毛巾，“你什么时候回去看奶奶？”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赵清芜朝他看去。
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清楚他的眸光，“我得把东西还回去。”
“那些东西就这么烫手？”
“太贵重了，”赵清芜道。
“这是奶奶的心意，你还回去就是告诉她，你和我只是闹着玩玩的，不是真心谈对象，更不是奔着结婚而去的，你说说看，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家，真的好吗？”
厉远庭起身走近，盯着她，又问道，“或者，你觉得我真的很差劲？让你做做样子都不配？”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清芜垂眸，“这样我压力太大了。”
“有什么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