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欢问道：“不能打个折吗？比如五百，怎么样？我想播一个月。”
方晴：“除非你能找到我们台长签字，不但可以打折，还有可能免费。”
说话间，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往广告部门前经过。
吴欢一眼便知，那人就是电视台长吴伟明。不说曾经的交往，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真的吗？”
“真的。”
吴欢顺手拿起一支笔，龙飞凤舞，很快就写了几十个字的广告语，然后追了出去。
吴伟明已经到了办公室，正准备反手把门关了，看见吴欢出现，甚是惊讶。
“吴秘书，怎么是你？”
大概是叫习惯了，吴伟明没有改称呼。
吴欢笑道：“吴台长，我现在是高南峰乡的党委书记，想找你做个广告。”
吴伟明拿起吴欢的广告词扫了一眼，笑道：“文字广告的收费是最低的。你还找我？想打折，还是免费？”
吴欢笑道：“给我免费吧。乡里的财政相当困难，实在没钱啊。”
听到这话，吴伟明的脸都绿了。
一千块钱一晚，三十天，三万。
“这么一点钱也要免费，还是乡政府？”
吴伟明不可思议地问道。
吴欢尴尬地笑了笑：“吴台长，这一次你帮一帮我，等我度过难关，我就请你们去做一个专题，付费，怎么样？”
“行，这个忙我帮了！等你的财政好一些了，我可是要你大出血的！”
吴伟明大笔一挥，免去了三万块。吴欢连声道谢。
方晴看到吴伟明的签字，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真的认识我们台长？你知道吗？就算职能部门的局长找我们台长，也只是打折。免费的单，一般需要宣传部长出面才行。”
吴欢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调侃道：“看来我这个面子还是挺值钱的？”
方晴认真地说道：“乡镇一级的人来做广告，能找到台长免单，你是第一人。”
吴欢回到康泰花园的家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
打电话的人竟然是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何凯伦。
看到她的电话，吴欢意识到潘莉和她说了什么。
“何处长，您找我？”
拨通电话，吴欢连忙问道。
何凯伦笑嘻嘻地问道：“别叫我处长，叫我名字就行了。听说你去乡里当书记了？土皇帝的感觉怎么样？”
“没钱发工资，还欠着好几百万的债务。回一趟县城，需要两个多小时。农村里还有数不清的家长里短需要处理。你觉得这感觉怎么样？”
吴欢简单说明了情况，让何凯伦顿时笑不起来。
“啧啧，农村工作真的有那么难吗？”
她问道。
吴欢问道：“凯伦，你有没有听说一个典故？手下人向皇帝报告，说天下的百姓已经没饭吃了，皇帝问，何不食肉糜乎？你现在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啊。如果有时间，我想请你来高南峰乡住一段时间，你就能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贫困。”
“吴欢，有机会我一定来。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生活有这么难。”
何凯伦连声说道。
由于吴欢从心里不敢高攀何凯伦，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朋友，说起话来也就没什么顾忌。
“凯伦，你有无认识茶叶种植的专家？我们需要这样的人才。”
吴欢问了一句，立即又听到了何凯伦的嘻笑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给你打电话的。省茶校的欧阳世杰教授一生研究茶叶，对我们国家各个地区的茶叶都很有研究。只要你来一趟省城，这件事就解决了。你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