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对话就此展开，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唯一有些违和的就是齐国伟那种堪比猪头的脸，总是让人有点出戏。
齐国伟把走私案发的始末详细地说了一遍，两位警界大佬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听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墨云杉道：“国伟，你应该也知道，这个案子现在由昌西和咱们汉东联合办理。过程你也知道，两批走私车辆在昌西被查获，但两名押车的人员现在拒不配合，到目前为止仍然是零口供，为案件的破获增加了很大的难度。昌西的反走私形势较之咱们汉东要更为严峻，怀疑有大量警务人员参与其中，也不包括某些高官为其提供保护伞，但这些跟我们无关。”
“这次虽然是联合办案，但因为地域的原因，双方都有些较劲的意思，咱们虽然不是走私的重灾区，但线索是我们提供的，正因为此，昌西方面才不得不低下头，向我们求助。国伟，你是知情人，掌握的东西比我们多，咱们汉东警方能不能扬眉吐气一把，就看你的了。”
齐国伟道：“墨厅，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你说。”
“我弟弟的事，郑省长知情吗？”
“你说的是齐英伟卧底的事情吧？我是知道的。”郑镇洋沉声道。
“那我就直说了。”齐国伟似笑非笑道，“墨厅，我跟我弟弟这对哥俩儿算是为汉东警界出了老大的力了，可是你们警方做的就有点儿不厚道了吧？”
墨厅眉头一扬，官威尽显：“做人得有奉献精神。”
齐国伟道：“奉献精神不代表是做炮灰吧？先说我弟弟吧。他一个公安大学一年级的学生，社会经验、工作经验都欠缺，就因为他是洛耀阳女儿的男朋友，你就鼓动他做卧底，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安全？他有支援吗？有保护措施吗？上次如果不是我朋友以死相护，他的身份应该暴露了吧？如果洛耀阳正是当年案子的凶手，我弟弟的坟头草是不是已经有一人高了？”
面对齐国伟的怒气，墨云杉惭愧地道：“是我低估了风险。”
齐国伟怒气冲冲地道：“你一句低估了风险就行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墨云杉沉声道：“我已经做了相应的补救措施，会确保他的安全。”
“我弟弟本是个单纯的孩子，你看你现在把他变成什么样了？退一步来说，这是成长的必须，我也就忍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他跟洛宸语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你让他去做卧底，他将来怎么面对洛宸语？”
墨云杉正色道：“他就读于公安大学，以他的优异表现，将来肯定是要到警队工作的，警务人员，是大是大非面前需要有清醒的头脑。在做卧底之前，这些我都跟英伟聊过，我没有强迫他，同意做卧底，他是经过深入考虑且自愿的。”
“好，这我可以理解成为我弟弟对事业的忠诚，那么我呢？”齐国伟深深地吸了口气，指了指自己，“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被人打成猪头，如果是社会上的人我也就认了，但偏偏是百姓赖以信任的警察所致。综合这两件事情，我觉得很灰心。”
“国伟同志，抓捕罪犯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郑镇洋插了一嘴。
齐国伟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郑省长，您说错了，那是警察的义务，我不是警察，没有义务和专业能力去帮助警方，换句话说，破个案，还需要我这样的普通公民帮忙，二位领导，你们不觉得寒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