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纯扭头看了一眼，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两人注意到她了，像是受到了惊吓，转身就要走。
杨思纯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齐国伟也报以善意的笑容。
女孩进了来，杨思纯拉过她的手道：“小姑娘，我点一份给你吃。”
“姐姐，谢谢你，我想……带回去吃。”小姑娘低下了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奶奶还没吃饭。”
女孩很瘦，宽大的校服将她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杨思纯道：“你先在这儿吃，我多点一份给你带回去。”
女孩不停地道谢，杨思纯问了她一些情况，女孩说她叫周惠，妈妈已经去世了，父亲在坐牢。
齐国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都靠什么读书？”
周惠的眼眶就红了，低着头，泪珠子簌簌地往碗里掉，说她奶奶省吃俭用，省了些钱给她当生活费，一个月有两百块钱，可是上午钱被几个学生抢走了。
杨思纯义愤填膺地道：“是谁抢走了你的钱？报警了没有？”
周惠不说话，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齐国伟用眼神制止了杨思纯继续说下去，说道：“周惠，你先吃饭。”
周惠一个小份没吃完，说吃饱了，拿了打包盒，冲着齐国伟和杨思纯鞠了个躬，杨思纯看她乖巧的样子，心中怜悯，从包里拿了一叠现金，也没数多少，直接塞给了周惠，说：“周惠，把钱收好了，别再让别人给抢了。”
周惠死活不肯要，提着打包盒匆匆地走了。
看着她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杨思纯神情有些黯然。
齐国伟拍了拍她，道：“这个世界可怜的人很多，你帮不完的。”
“我知道，可是我的心里很难受。”
两人出来的时候，大妈还在那儿发打火机，又塞给齐国伟一个，齐国伟抽搐了一下腮帮子道：“大妈，你发我两回了，你就这么认为我功能上有问题吗？”
大妈咧嘴一笑说：“小伙子，别害羞，有毛病就得治，别藏着掖着，姑娘，相信大妈，大妈很专业。”
齐国伟气得脸都绿了，杨思纯笑得弓下了腰，齐国伟质问道：“你不会也这么觉得吧？”
杨思纯捂着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哦，你不说你还是处男么，都结婚三年的人了，有这种可能性。”
“我生气了。”齐国伟一口牙几乎要咬碎了。
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看号码，是陈进昌打过来的。
接通电话，就听到陈进昌道：“小齐，老城拆迁出事了。”
半个多小时后，齐国伟和杨思纯一起到了北头老城。
现场一片混乱，已经有警察到场维持秩序，齐国伟找到了陈进昌。
田朋青头白脸地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老城拆迁还有三户没拆完，昨天下了一天的雨，耽搁了。
夜里雨就停了，田朋琢磨着趁着周末两天把剩下的给拆了拉倒。
为了加快进度，拆迁款都是一把付清的，房子里的东西早就搬了个干净，于是上午就让挖机过来把房子拍了。
谁也没想到，就是因为昨天的一场雨给坏了事。
昨晚有几个乞丐为了躲雨，钻进了屋子，其中一个正好遇上一户人家办喜事，要了两瓶酒，几个乞丐为了御寒，把两瓶酒喝了个底朝天，醉得不省人事。
开挖机的驾驶员也没想到里面会有人，直接一爪子拍了下去，把几个乞丐都给埋了进去。等驾驶员反应过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