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愈演愈烈之前，江箫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他戴着黑色的口罩，身上披着蓝色的袍子，看不清面容和身材，只能注意到他纤细手腕上的临时手环。
江箫之所以认得那个手环，是因为知潼每次来都会戴着。第三研究所的权限虽然没有战略局那么多，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便进入的。
和知潼一样是omega吗？
“你是？”
眼前这个人明显是特意过来找江箫的，可是江箫的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你……就是江箫吗。”
虽然是疑问句，他的语气却无比笃定。他的声音雄雌莫辨，让江箫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在江箫带着探究的目光中，他慢慢抬起手，摘下了口罩，也放下了兜帽。
江箫睁大了眼睛。
这张脸……江箫想起来了，连带着为什么会对这个声音有熟悉感。
“小熊蝴蝶结？”
居然是个男生？江箫在心里摇摇头，在这个世界，男女性别是在abo之下，是她刻板印象了。
眼前的omega和江箫在星网上见到一模一样。只是因为他是长发，又加上雄雌莫辨的面容和声音，江箫还以为他是女性。
只是……小熊蝴蝶结为什么来找她？虽然她也能看到这人在星网上公开表明支持她的研究，但是这项研究还并没有真正地面向大众。
而小熊蝴蝶结作为星际联邦主城区最有名气，影响力最大的omega，一举一动都容易被人注意到，他就不怕自己的来访会让星网上更加议论纷纷吗？
毕竟……就江箫所知，很多人已经开始因为他的支持而攻击他了。
“叫我的本名伽舟就可以了，小熊蝴蝶结只是星网随机的名字。”
他的语气很平稳，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大明星的身份。
“我这次来找你只为一件事，我想请你……为我手术。”
和江箫在看伽舟一样，伽舟也在观察江箫。从他知道这项研究开始就一直关注着，尤其是在得知江箫是omega之后。
他的腺体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伽舟已经受够了。
他能感觉到最近易感期来的越来越没有规律，甚至有一次在一次公开表演的时候发作了。
几乎就在一个瞬间，他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在舞台上徒然地张着嘴，浑身滚烫，心却从所未有地冰冷。
伴奏的声音依旧鼓动地传入他耳朵，他拼命地想要歌唱，却最多只能发出难听嘶哑……意味不明的声音。
而台下的观众从诧异，也变成了饱含深意的目光。
可那次几乎折损伽舟信念意外并没有带给伽舟负面影响，反而吸引了一批alpha粉丝。
这让伽舟感觉到了极强的屈辱感。然而几乎所有人谈论起他时都无可避免地会提到他是个omega，甚至会感慨如果他不是个omega，恐怕也得不到这么多人喜欢。
可是伽舟希望的是从来就是音乐上的共鸣，而不是生来就决定好了的信息素。
若不是星际联邦不允许腺体切除，恐怕他冒着身体受伤的危险也要去做。而江箫的这份研究让他看到了新的机会。
“……不行。”
而眼前的omega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果断拒绝了他。
伽舟完全没想到江箫会拒绝，他急促地上前两步，扣住江箫的肩膀，语气也没有一开始从容。
“为什么不行？我可以签保证书，就算失败了也不怪你。”
“还是说你要钱？多少价格？我都可以接受！”
江箫摇摇头。
“和那些都没关系。”江箫拍拍他的肩膀，嗓音让人莫名平静，“这项研究还没有在人的身上实践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那样着急地找过来，但我不可能用你的腺体打赌。”
伽舟皱起眉毛，不解地看着江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