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最近有些放纵。
曾经最恪守的规矩现在不但都没有遵守，反而还会想着怎样打破。
陆乘渊的书房，她扭着脖子静静看着，看眼前男子在自己跟前走动。
陆乘渊：“瞧你自入了我府这一脸担忧的模样，本官早帮你求了小公主的先诏，这一次也是用，两次也是用。”
“我没有。”
他的意思不过是笑她胆小，可她并不是胆小而是对自己行为的惊诧，她深知自己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便也有种害怕。
她对他，恐怕真的有了什么情感吧。
焦孟仪此刻坐在他书房一角，声音极小说：“那今晚，我便宿在这里。”
“嗯，有本官陪着。”陆乘渊微微上扬唇角，开始从书架上找寻书籍，他挑选了几本，“本官这个先生，应能教你一些。”
一提起先生这个称呼，焦孟仪双颊绯红，望着他背影看了许久。
桌案上，陆乘渊并没询问她突然需要看书是要做什么。他将拿到的书往她手边一放，竟是分门别类的递给她。
焦孟仪翻开看。
她读起书来，很快就忘忽所有，完全沉浸在书的海洋中。陆乘渊低头看她翻书的速度，从旁拿了一套新的笔墨纸砚。
男人研起墨，拿毛笔在空白宣纸写了许多。
“之前本官给你的《千礼注释义》你看完了吗？”
焦孟仪点了头。
随后陆乘渊将他写的字递给她，“我给你找的这些全是那本的延伸，其实那本书已是很详细，你往后再看任何书都可用它来举一反三，本官当初给你挑那本书时，便早想好了框架，你只要看透了那本，澧朝其他的书，都可与其有共通性。”
焦孟仪讶了讶眼神。
张唇惊错地问：“那本书并不是你随便给我的？”
男人用手指敲了敲她额头。
“自然不是，本官很早以前便为你选好了要学习的方向。”
焦孟仪眼中一热。
望着他看了许久，倏然表露内心的笑了。
“谢谢你。”
她这话，是前所未有的真心。
首辅府的书房，原本就静谧，此时更是茶香书香四溢。陆乘渊换下官服，穿了件宽袖黑沉的长衫，发束后，手中拿着一柄戒尺。
他这样，像极了国子监教习的先生。
他没大有什么事，便任她看书，他坐在一旁煮茶。
偶尔抬头看她一眼。
两人的气氛很淡然，瞧着都没说话却透着一股暗里的拉扯。陆乘渊将新泡好的茶水放在一边，从装东西的小盒子里夹了一颗红枣丢进去。
招手：“过来，给你的。”
她抬头。
看的实在太忘我，才发现自己已保持一个姿势维持了很久。焦孟仪揉了揉腰肢，向他走去。
看到他专为自己准备的茶，她拧眉：“为何这里要放一颗枣？”
“以形补形，本官之前听隋棠说过，这东西对你们女子好。”
焦孟仪没吭声，拿起茶杯将茶水饮了，又把红枣咬在嘴里咀嚼，她的腮帮子因吃东西鼓了起来，声音沉闷的：“隋姑娘的话，你倒是记得格外清楚。”
她这话中有话。
陆乘渊如此警觉的人怎能听不出来？男人本在品茶，忽然放下茶杯看她，见她将枣核吐出放在一边，扭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