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责备她明明酒量不好，干嘛还喝酒。可话未出口又咽了回去。
她定是心里不痛快才借酒消愁，自己实在没脸责怪她。
眉静娴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恰恰相反，她是因为太兴奋激动才饮酒了。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眨了眨眼，假装迷糊道:“平安？平安你别走呀。”
她本是假装演戏，却莫名不自觉带了一丝委屈，听得夜灏心里既难受又甜蜜。
他从来不知道，儿女情长犹如毒药，让人这般纠结难熬，忘不了，戒不掉。
他不自觉收紧了手臂，抱着她便要离开:“对不起，我不走。”
“站住，你要把她带去哪里？”月南萧声音传来。
“让开！”
夜灏冷冷道。
月南萧正要说什么，却见夜灏怀中的眉静娴偷偷向他眨了眨眼睛，他皱了皱眉，一时踌躇了片刻。
转瞬间，夜灏却已带着眉静娴消失在街角。
眉静娴只感觉耳畔疾风吹过，她整个人被他拢在怀里，看不清外面的景致，闭着眼睛间，却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眉静娴是先听见某种奇怪的动物叫声后才醒过来了，她心里正毛乎乎的，猛然睁开眼睛，先是被明黄的火光晃花了眼。
“醒了？”
熟悉又带着陌生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眉静娴提起的心又悄悄的落了地。
她慢慢起身，揉了揉眼，这才看向夜灏。
“嗯。”她的声音带着微微沙哑。
夜灏拿出一个水壶，拧开盖子后将水壶递给她。
眉静娴接过来喝了一口，这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些。
“这是哪里？”眉静娴朝四周望去，今夜月光很好，加上眼前的火堆，虽是夜里，却能看清，这里是一处山野，周围都是葱葱树影。
没听见夜灏声音，转头看去，他正看着她出神。
“你看着我干什么？”眉静娴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夜灏抬手摸上她脸，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的唇角。
眉静娴有些微不自在，这个人虽然跟平安是同一个人，可又带着那么点陌生的感觉。
最怕突然的安静。
眉静娴清咳一声，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狼叫声，这火堆是不是该灭了呀？”
夜灏收回手，终于开口道:“别怕，对面山上传来的，离这里还远着。”
眉静娴本是随便一猜，没想到真有狼。她不由屏住呼吸，话也不说了。
她不说话，夜灏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火焰。这一点倒是跟平安很像，沉得住气。
太过安静，只余下呼呼的山风，树叶的沙沙声和火堆上燃烧的噼啪声。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眉静娴打破这难得的尴尬:“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为什么故意支开玄武？”夜灏道。
眉静娴撇嘴:“你该知道原因的。”
“你还没回我，你怎么来这里的？”
夜灏转头，目光幽深:“你也该知道的。”
眉静娴最怕看着他的眼睛，每每被他这样注视，她便觉得自己心思无从逃避，被他看得透透的。
她侧头避开他的目光，嘲讽道:“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