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
眉静娴淡淡道。
见没动静，眉静娴挑眉:“你主子既然留你下来，你不听我的还在这里做什么？”
玄武深吸口气，这才从暗处走出来，跪在眉静娴面前:“夫人。”
眉静娴道:“抬起头来！”
玄武硬着头皮抬起头。
“我知道你是谁，把你脸上的布扯了吧。”眉静娴冷哼一声道。
玄武:“是。”说着扯下脸上的面巾。
眉静娴看到他的样子，比原先脸上多了一道疤。
“果然是你，玄武，你瞒得可真好。”
“属下知错。”
眉静娴自嘲笑道:“你不是我的属下，不必在我面前如此。”
“想不到他竟把你留下来，存心膈应我吗？”
玄武忙道:“不是的，夫人您误会宫主了。属下已经不是无极宫的人了，夫人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眉静娴凉凉道:“我又不是疯子，我骂你打你做什么。”
“就算要打要骂，也是对着那个人。”眉静娴低声道。
可是即便对着那个人，她也最多骂几句，哪里真舍得打他。
“白日那张纸条是你留的？”眉静娴问道。
“是。”玄武抬头看了一眼眉静娴，又道“宫主回去了，他们没理由再加害夫人。”
眉静娴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可并不代表她就会原谅那人的自作主张。
很多事，她不愿意去想，可当初京城发生的事，到最近潮阳县发生的事，以及陈南萧多次暗示的话，桩桩件件，都让她忍不住去怀疑些什么。
无极宫在筹谋的事，她没能力也没立场去管。
她坏了他们的事，他们看在平安的面上放过她一命，已经算是仁慈了。
可在她的价值观里，她是不赞同无极宫的行事作风的。
眉静娴望着远处，眼神虚无。
“你和其他人都走吧。”
玄武急道:“夫人，我等是奉命保护你和欢欢姑娘的。”
眉静娴一愣，道:“真是难为他还记着欢欢。”
玄武心想可不，也不知宫主心里是怎样一般滋味。
“我们身边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你们回去吧。”顿了顿，她又道，“他三年多不在，身边的人还不知道有无可信的，你对他一直忠心耿耿，这个时候应该留在他身边才是。”
见玄武偷偷咧开嘴角，眉静娴无语:“你笑什么？”
玄武道:“属下以为夫人还在怪罪宫主呢。宫主若知道夫人为他担心，他一定会高兴的。”
眉静娴气道:“我当然怪他，但我也希望他平平安安，这是两码事。你也不必私自揣测什么。我不想再与他有何相干，所以，你们走吧。”
她恨他，怨他是真；可爱他，担心他也是真。
否则不会在明知无结果的前提下，明明心里早有预感的情况下，还要跟他在一起。
比起恨他，她更恨自己。
玄武急道:“夫人，属下等人若不听令，回去后只能被处死了。还请夫人别赶我们走，夫人若不想见我等，平时我们绝不出来碍您的眼。”
见眉静娴紧抿着唇不说话，又道:“宫主不会有事的。”
眉静娴冷冷看了他会儿:“既如此，那随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