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将车子在单元门口的车位上停好。
安霖将睡着的乔乔从车子里抱出来和她一起往楼上走,边走边道:
“我越想越觉得那小子不是好人,你看到他嘴唇上那个伤了吗?一看就是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给咬的,说不定还有传染病。”
安予:“……”
“既然你都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了,那就干脆做出个男朋友的样子来,这一个月里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他要再敢打你主意,我就对他不客气!”
安予有些头疼,“哥,你还不了解你妹妹的脾气吗?他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有脾气又能怎么样?”安霖上下打量着她,“瞧你这小体格,随便个男人一只手就能把你给拎走。”
安予还想说什么,安霖直接闸住,“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就这么定了!”
安予见他表情严肃,知道劝不了,只能答应了下来。
金华园是租来的房子,里面的陈设和家具都是房东的,所以安予并没有把的房间装饰成儿童房,除了一些零碎的小装饰之外,其余都是大人的布置。
安霖睡在这里没问题。
安予把乔乔放到她卧室床上盖好被子出来,安霖拿了张银行卡给她,“这里面有三万块钱,你先拿着用。”
“好端端地怎么又给我钱?”安予把银行卡推还给他。
安霖在自己的生活方面一向很节俭,可对安予和乔乔母女却是大方得很,这些年左一个红包右一个转账的,零零碎碎已经给了她不少钱了。
“给你你就拿着,跟我还客气?”
“哥,我自己有工作,不缺钱的。”
“不缺钱也拿着!”安霖像是要生气,“你一个女人带着乔乔不容易,我在老家离得远,除了给你几个零花钱,还能帮上什么忙?”
安予还要说什么,安霖没给她推辞的机会,“跟你说句心里话吧,六年前没有保护好你,我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这个哥哥没用……”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竟然有几分哽咽。
安予知道他心里有这个结。
六年前她在睦洲读大学,大学毕业那年她一个人怀着身孕回到老家,那一年父亲刚刚过世,母亲还在世,问她孩子父亲的事情,她决口不提。
母亲责问她,在她面前哭,安霖却从来没有问过什么让她难堪的问题,只是在她受了母亲的责问之后安静地陪她坐一会儿,然后给她买一堆孕期的营养品。
他虽然一直不说,但是安予能感觉到他深深的自责。
父亲长年卧病,面对着母亲和妹妹,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安予的事情让他觉得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失职,没有保护好妹妹。
这件事情两人一直心照不宣,安予没想到他今天会突然捅破这层窗户纸。
安予倒了杯水给他,“哥,我当时就已经是成年人了,跟什么人相处,要不要生孩子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没有一点儿责任,再说了,这些年你帮我的还少吗?”
她说着又换了一副轻松的口气,“你看我现在过得也不差呀,你外甥女那么可爱,你每次看到她不是也特别开心吗?”
安霖也意识到自己把气氛弄得有些伤感了,扬手把银行卡扔到她大腿上,“算了算了,以前的事就都不提了,但是我先把话撂这儿,以后那个不负责任的小子要是再敢来找你,你千万别拦着,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