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潇人呢?”安予冷眼看着两人。
“胡经理她……她有事先走了。”
说话的服务员姓陈,就是刚才说安予勾搭贺成明的那个。
知道安予的脾气不好,她的眼神明显有些慌乱,“你……你找我们胡经理干什么?就凭你干的那些不要脸的事,还想来找茬不成?”
安予不接她的话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胡潇告诉你的?”
小陈大着胆子挑衅她,“是又怎么样?你……你自己不要脸,还不让人说了?装着一副清高样子,其实……其实一肚子男盗女……”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小陈捂着腮帮子哭了出来,“你……你怎么打人?”
“我打你是轻的,再让我听到你在背后乱嚼舌根,我撕烂你的嘴!”
安予一边走一边给胡潇打电话,可一连打了几次也没人接。
怪不得谢长亭说贺成明“赏识”她,怪不得前厅和医务室的人都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她,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只怕已经在整个金水湾都传满了吧?
安予窝着一肚子火气离开的酒店,直到接上乔乔,看着孩子活泼可爱的小模样,她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进了金华园小区停好车子之后,她牵着乔乔的手往单元门的方向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楼洞门口的肌肉猛男。
虽然只是中等个头,但胜在身强力壮,裸露在外面的两条手臂上疙疙瘩瘩全是腱子肉,让人感觉他能轻轻松松打死一头牛。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乔乔脆生生的小奶音已经响了起来,“舅舅!”
是她的哥哥安霖。
安霖蹲身朝着乔乔张开双臂,“过来让舅舅抱抱!”
乔乔张着奶呼呼的小胳膊快乐地朝着他跑过去,安霖把乔乔抱起来抛过头顶又接住,如此反复了五六次,引得乔乔“咯咯咯”笑个不停。
安予走过去,“哥,你怎么来了?”
安霖把乔乔抱在怀里,“带学生过来训练的。”
安霖之前是一名拳击运动员,退役后筹了一部分钱自己在临江老家开了家青少年拳击运动馆,专门教孩子们打拳,因此经常会带着他们四处参加比赛和集训。
“要住很久吗?”安予掏出钥匙开了单元门,拎起他的行李箱往里走。
“一个月。”
安霖抱着乔乔跟在后面往里走,看到安予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有些费劲儿,便伸手接了过来,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抱着乔乔往上走。
“你要方便的话,我就过来和你挤挤。”安霖说。
安予和他开玩笑,“不方便。”
“不方便?”安霖愣怔好一会儿才想到一个可能性,快赶一步走到她身边,“有男朋友了?”
安予无语,“哪跟哪儿?给你开玩笑的!”
安霖来了兴致,“既然没有,哥给你物色了一个,我们运动馆的小梁不错,小伙子跟你同岁,长得精神脾气也好,改天我安排你们两个见见。”
安予再次无语,“哥,你什么时候改行做媒婆了?”
乔乔拿小手指头戳着安霖硬邦邦的肱二头肌,“舅舅,我妈妈不打算找男朋友的,因为她的理想生活就是有钱有孩子没男人。”
安霖朝着安予瞪过来,“你平时就给孩子灌输这种糟粕?”
“什么叫‘糟粕’?就算是没有男人,我照样也过得很开心好吗?”
安霖压低声音,“你怎么能当着孩子说这个?”
安予也有些纳闷,“鬼丫头,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乔乔眨巴着大眼睛,“上次你跟小米阿姨说的时候给我听到了。小米阿姨也说了这辈子都不找男朋友,一个人逍遥又快活!”
小米阿姨是安予的闺蜜,名叫何米,是个典型的不婚主义者。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来到五楼。
安予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感觉到了安霖那凉飕飕的眼神,“你这是交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从现在开始立刻给我绝交!”
安予才不怕他,“等她出差回来,我介绍你俩认识!”
安霖瞪她,跟在她身后进门,放下乔乔和行李,围着她两居室的出租屋把窗锁和门锁挨个儿检查了一遍。
“这小区的治安行不行啊?你们这孤儿寡母的,晚上进来人可怎么办?”
安予正拿了杯子喝水,一听到“孤儿寡母”四个字差点儿笑喷了。
乔乔拿小手指去掐他硬邦邦的大腿,“舅舅,你怎么还是不会说话呀?我有妈妈,怎么就成孤儿了?”
安霖一听也觉得不合适,蹲下身子拿乔乔的小手去打自己嘴巴,“舅舅说错了,该打!”
他说着又把乔乔抱起来,“走!我请你们娘俩吃饭去!”
安予没跟他客气,刻意选了档次很高的盛丰居宰他。
将车子停好往一楼餐厅走的时候,安霖将乔乔随手往自己脖子上一丢,又开启了“开导”模式:
“小予,女人再怎么强也终究是女人,总是需要男人保护的,你看这大晚上的,你要是一个人带着乔乔出来,被人欺负了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安予正要说话,头顶上突然传来乔乔脆生生的小奶音,“培根哥哥!”
她愣了一下,转头循着乔乔的目光望去,发现一身浅色休闲服的裴慕衍正双手插着裤兜往一楼餐厅的大门里走,旁边还跟着秦昭昭。